嘴里咬着牙签蹲在石头上还能把一句抱怨工作的话说出苏格拉底风格的猛人。
“神是虚空中最苦逼的工作,没有之一,”冰蒂斯都快把嘴里的牙签咬烂了,“因为我们没有另外一个更高层的偶像可以祈祷可以幻想,每一个神需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你是最后一座山,当一切都靠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别倒掉。这句话被写在神界每一本教科书上,让我们从识字开始就认识到自己的所有使命都不可能放弃。所以不管多没溜的神明,都永远不会在自己的责任范围内犯错,即便是那个乱七八糟奇奇怪怪的小叮当,也有过因为一个世界树参数错误而不眠不休的工作经历,当然你多半不知道。”
……我完全不知道。
“神,最终教条第一条,永不推卸自己的责任,”冰蒂斯突然站起身来,面向远方的篝火,脸上泛着奇异的神采,银白色的长发在海风中飞扬起来,与月光相映成一片银辉,一身痞气的女流氓此刻终于圣洁的如同女神,“毕竟我们没有可以推卸的余地嘛,谁让我们是神呢。这也是为什么众神将希灵使徒当成最好的朋友,因为你们是唯一只有在骂人的时候才会把上帝挂在嘴边的家伙……”
“旧帝国时代的希灵使徒还骂人呢?”我尴尬地说道。
“你以为?他们也有脾气。”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我看着如同月光女神般在夜幕下神采奕奕的冰蒂斯,心情有些抑郁地说道,毕竟这算是自己的最佳损友,突然说走就要走了,心里没着没落的。
“很快,军令如山。”冰蒂斯轻轻叹了口气,仰望月亮。“大概就两千多年后吧。”
……
这一刻。我傻了,傻的跟身边这满坑满谷的大石头一样,在瑟瑟的海风中,我开始拿四分之三眼白来回打量这个仍然一脸忧郁做月光女神状的女流氓。心中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打过她——这么跟你们说吧,要不是打不过她。这时候我早翻脸了!
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跟这家伙讨论时间尺度上的事儿!
“靠,让我白忧郁了半天你知道不。”
蹲在礁石上,气不打一处来地说道。冰蒂斯很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呀?就这你还忧郁了?看来妾身没白拿你当哥们啊。真够义气!不过这事儿不值得忧郁吗?两千年啊!再有两千年妾身就要过上在前线把人脑浆子打出来的刺激日子了,你不觉得这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而言是一件特残忍的事儿么?一眨眼两千年就过去了!”
“那你这眼眨的还真够慢的。”
不客气地白了冰蒂斯一眼,扭头走向最大的篝火堆准备陪自家闺女们,现在那边已经乌烟瘴气成一片,乐观估计可能是那群娜迦终于蹦着蹦着把自己给埋进去了……
家里这帮家伙看来真的是被压抑的太久了。对一个生性就闷骚的宅男而言或许闷在家不算什么,但对一个百分之八十的成员都活力严重过剩的家庭而言。整整半年没有游山玩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灾难,尤其是浅浅。她极有可能从自己老爹身上继承了来自考古工作者的遗传基因,最喜欢的事儿就是到处疯跑,除了不刨人祖坟之外她和她爸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今天终于好不容易有了出来尽情耍乐的机会,她闹腾的格外起劲,篝火晚会折腾到夜里十一点多,到最后还兴致勃勃地放起了烟火……
奎尔丹纳斯岛上的烟火绝对可以让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的焰火晚会黯然失色,这个世界有最澄净的夜空,这座岛上有最怡人的海风,更重要的是我们身边有最具实力的达拉然法师和一个最具有想象力的总指挥官。
当浅浅把她从地球带来的普通烟火一下子全放上天之后,来自银月城和救世军基地的法师以及德鲁伊们纷纷被调动起了热情,某个比较有创新精神的巨魔法师首先向天空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