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知道萧玉林说的并没有错。
她的确是幸运的,顾容珩这些年给了她独一份的宠爱,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身为一个女子,找一个一生疼爱自己的夫君,对于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幸运的。
倘若明夷只是为了家族娶妻,貌合神离的相敬如宾一辈子,对身边的女子何尝是公平的。
她公公和婆婆便是个最好的例子。
有时候四月也觉得自己与身边其他人,依旧是有些格格不入的,或许她从来没有在世家里长大过,所以总是不忍心。
长长叹息一声,四月低声道:“这些话我都明白,幸运的女子总是很少。”
“明夷的婚事,姐姐再让我想想吧。”
说着四月目光落在旁边白宁柔的身上,如花似玉的年纪,正是含苞待放的时候,在最好的年华里,应该嫁给一个疼爱自己的人。
四月是个寻求安稳的,在被爱与追逐之间,若是无法追寻到自己喜欢的人,她或许会选择成为被爱的那个人。
她伸手牵过白宁柔的手,眼里含着温和笑意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也喜欢你的紧,但可别将明夷太放在心上,他自来是个严谨沉默的,无趣的很,要我看,明夷不见得配的上你。”
“多看看身边人,再比对比对,过日子的人,能照顾疼爱自己的最好,即便不能,好歹能多说几句相投的话。”
“你本是个性子静的,又懂事的很,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人开口,不然多闷?”
“你好好想一想,最适合你过日子的是什么?”
白宁柔听了四月这温柔的话,又怔怔抬头看向四月温和含笑的眼睛,那眼里看着是真为她好的。
她也知道,自己以前每回去顾家,顾夫人都会叫顾哥哥出来陪着,为的也是让她和顾哥哥多见见,只是顾哥哥每回不怎么理她罢了。
顾夫人对她自来都好,总是笑吟吟的拉她在身边说话,她也觉得格外亲切,心里也知道顾夫人对她从来都是说真心话的。
她咬着唇畔,捏紧帕子点头。
这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哄笑吵闹声,四月叫身边的丫头去前院看看发生了什么。
没一阵子,丫头回来说原是顾齐修牵着魏云容下轿子后,就直直的往前走,也没顾个新娘子盖着盖头看不见路。
跨过门槛的时候,魏云容步子没迈开,踢到了门槛上,人摔了下去,顾齐修便不耐烦了,觉得闹出了笑话不吉利,索性不牵了,叫魏云容带来的丫头给去扶着,自己就在前头走了。
四月听罢喃喃:“荒唐。”
又问:“他真走了?没人劝回来?”
那丫头看了一眼四周,俯身在四月耳边小声道:“齐修公子平日里交好的那些在旁边起哄,说新郎官威风,不然往后被媳妇管着了。”
“顾大公子还真自己个走了。”
“新娘子被丫头扶起来就站在原地一声不吭,还是二房的二太太自己去扶着,也没说个齐修公子的不是,当作什么没发生一样。”
“这会儿该是进洞房了。”
四月点点头,只是无话。
旁边的萧玉林听了两句,凑到四月的身边小声道:“要我说,这着实混账了些,新娘子刚进门呢,哪能这样对人家。”
“新娘子还是姐姐的侄女,顾齐修也是好大的胆子。”
四月如何听不出萧玉林话的意思,只是心里发累,不想说话了。
顾齐修的性子自来如此,无法无天的惯了,顾家的长孙,小时候就被惯着,也不知读的那些书里的礼仪道德去了哪。
他这般做,也不过是毁了自己。
只是可惜了魏云容,好好的孩子。
她站起来看向阁楼外,有丫头从前头来后院叫人了。
四回头对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