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会场内,陈凡的父母和余行的父母正在寒暄着。
在这之前,我甚至不敢相信,他们双方的父母连面都没见过,但是陈凡今天和我说,她爸妈真的是第一次和余行的爸妈见面。
陈凡妈妈恨嫁女儿我早就知道,但是余行的父母能那么沉得住气,让自己儿子娶一个他们完全不了解的女孩子,我确实佩服。
或许在他们老一辈看来,年轻人互相喜欢就好。
我在婚礼现场还见到了另一个人,陈凯,他是余行的伴郎。
我朝他走过去,陈凯正和朋友交谈着,一偏头看到了我,他冲我笑了笑,递了个稍等的眼神,然后和他朋友说了几句话就朝我走过来。
他站定在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会说,“你今天真美。”
刚刚梁寻也是这么说的,他们男生夸人真的是同一套说辞,我抱着肩膀,“真的吗?”
“当然。”他看起来特别真诚。
“你也很帅。”我回敬道。
陈凡给我发消息,说流程那边有点问题,让我过去找她。
我抬头,陈凯也正在看电话,估计我俩收到的是一样的话。
我俩一起往后台的休息区走,拐角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梁寻,他刚挂了电话,一转头迎面撞到我的视线里。
莫名其妙的,我竟然有些心虚。
梁寻握着手机,有些深色复杂的看了看陈凯,又看了看我,“安栾,介绍一下?”
“哦。”我这才反应过来,“陈凯,我朋友。”我又看向陈凯,“这是梁寻,我高中同…学,现在可是北京市医院有名的医生。”
“你好。”陈凯率先伸出手,梁寻也回握住,“陈先生你好,我是安栾高中的同桌。”
“我没醉。”梁寻不仅没松开我的手反而把脸贴了上去,他抽了抽鼻子,有点像小孩子耍无赖的样子,“我不松,你别走……你别回去,别和别人说晚安……”
别和别人说晚安……
他什么意思?
我慢慢的蹲下来平视梁寻,他的脸很红,眼睛也不是很清明,我声音有种小心翼翼到发抖,“梁寻,你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我心里有一种即将破土而出的希冀呢?
他看着我,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四周,然后又盯了我一会,“……你别走。”
“梁寻,你能不能和我说明白。”
我现在有一种坐跳楼机的感觉,心情忽上忽下的,然后停在半空中,上不去也下不来。
梁寻似乎被我问烦了,松开我的手站起来,走到门口把鞋柜上的门钥匙拿起来揣在兜里,然后晃晃悠悠的进了卧室,边走边说,“你别想走,钥匙在我这……你走不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哭笑不得,这是在室内,而且又不是反锁,他拿走钥匙有什么用?
果然还是喝醉了。
可能刚刚的那些话都是醉话吧,不必当真,不必想太多。
我探进卧室看了一眼,梁寻躺在床上,被子也盖在身上,我倒了杯水放到他的床头柜上,怕他半夜想喝水,又把客厅收拾了一下。
整理好一切,我离开了,打车回了家。
好巧不巧,我刚回到家陈凡就给我打电话。
“怎么了?大婚之夜你还不和你老公洞房?”
今晚我被梁寻弄的心累,总得有人陪我一起,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去你的。”陈凡骂我一声,“怎么样?梁寻送回家了吗?”
“送回去了。”
她特别兴奋,“那然后呢?有没有发生点什么意外惊喜?”
“什么意外惊喜?”难不成送个醉鬼回家还能半路捡钱?
“哎呀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