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若沉默了一会：“因为他是个疯的，可你本质还算个正常人。”

云霓握剑的手颤了一下：“……”

她没法否认明兰若的话。

阴影里的顾斯玉：“……”

他仰头，以手背掩住薄唇，笑得肩膀轻抖，眸子弯起一个妖异复杂的弧度。

噗嗤，真不愧是他用命赌回来的若若啊……

果然，了解他。

云霓深吸一口气，固执地道：“你是见了他的好，才发现你自己以前眼瞎，也许主上会发现我的好……”

明兰若毫不犹豫地给她泼冷水：“重生回来之后，你有五年多的时间和他单独相处，比我跟他相处的时间多得多，他上你了吗，发现你的好了吗？”

云霓窒了窒：“那……那是因为你还活着，你要是死了……”

“我要是死了，他不会你，也不会任何人，他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可怕的东西！”

明兰若冷冷地道。

无法破茧成蝶的苍乔，要么前世一样破碎掉，要么会干出更疯狂的事情。

所以那时候，他让她离开京城，往苗疆走，她没有问为什么。

她要好好地活着，要成为他的牵挂，他才能破茧成蝶！

云霓闭了闭眼，握剑的手死死地扣着剑柄。

“你……我永远不懂，他为什么会重你这种女人，就因为你是他什么狗屁的白月光？！”

她真的不甘心，也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

明兰若着面前削瘦的女人，忽然轻声了点什么。

云霓没听清楚，上前了两步：“你什么？”

明兰若低着头，似有些无奈：“我他重我当然不仅因为这个，而是…”

但是到最后，声音又了。

“你嘀嘀咕咕的什么！”她忍不住再上前一步，原本架在明兰若脖子上的剑便歪了点。

明兰若抬起眼，用一种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他会这样，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杀了……”

云霓倾身，微微睁大了不敢置信地着她：“你什么，主上……不可能？！”

不远处的阴影里的顾斯玉却微微蹙眉，明兰若话的声音太了，他听不清楚。

而明兰若着云霓，淡淡地道：“是真的。”

“那你竟还跟他在一起，你也是个疯子……”云霓想什么，但下一刻，却忽然一僵，竟身体不能动弹。

明兰若施施然地伸手将她的剑反手夺下，扔在一边。

云霓一僵，不敢置信地着她：“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的身体正在逐渐麻痹！

明兰若了自己手腕上的镣铐：“我告诉过你，你会后悔弄伤我的，还记得吗？”

她这个圣女血是这么好沾的吗？

明兰若从头发里抽出一只细长的发簪，对准锁眼捅了几下，“咔哒”一声，镣铐落地。

“难道你对我下蛊了，但我有龙啼巫师给我的辟蛊丸！”云霓又惊又恨！

她中计了！

明兰若取了帕子，擦了擦自己脖子上划破表皮的地方：“那辟蛊丸对一般蛊师和降头术有效。”

她淡淡道：“可我是圣女血脉，身负万蛊之王。”

蛊王的宿主，怎么会怕那种辟蛊丸，最多就是延缓一下发作的时间。

“你到底对我下了什么蛊！给我解开！”云霓一僵，恼怒喊。

明兰若却寻了一处石凳坐下：“我很好奇，苍乔都不记得前世的记忆，为什么你会有前生的记忆？”

按理，就算古神鼎十方血阵成功启动，最终拥有前生记忆的——只有身负蛊神的圣女。

连苍乔这个献祭者都没有记忆，为什么云霓会有记忆？

云霓恼火的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