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南艺的眼睛在昏暗中染上了浓重的水汽。

低垂的脑袋抬起，盯着简瑶喃喃：“对不起，我让你等我，却没想到这一等，把你弄丢了。”

简瑶这瞬间突然迷茫了。

因为刑南艺的真的很……真的很真。

她的眼神更真，像是她真的是‘瑶瑶’。

简瑶：“瑶瑶还活着吗？”

刑南艺眼底的水汽消失了，正眼着简瑶，冷道：“死了。”

刑南艺向简瑶身后被铁栅栏封住的窗户，“我们分开那年，她就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回来。”

这话前后是矛盾的，死了还要怎么找回来？

但刑南艺在简瑶的心里本身就不正常。

简瑶没再，背靠墙壁发呆。

听见刑南艺：“也许，等到你身边空无一人后，我的瑶瑶就会回来了，也许……永远也回不来了。”

简瑶闭上眼，敏感的察觉到刑南艺一直着她，但没理，只是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多了件外套。

简瑶侧目向刑南艺出去的背影，和关上的门，重新闭眼。

隔天司意涵来接人。

见简瑶套在身上的外套顿了几秒，别过头淡道：“到那只管套近乎，别的什么都没，项链是微型摄像头，耳塞是监听，只要你敢胡八道，我立刻让人弄死季清。”

“陈贺吐血住院了吗？”

司意涵恩了一声。

简瑶：“季清和陈贺关系很好，她如果知道陈贺住院了，不会相信我。”

“她不会知道。”

简瑶侧目：“你真的很厉害。”

司意涵着窗外，没话。

简瑶进陆家之前，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司意涵：“辛苦，帮我好好叠一下，哥哥了，让我好好保存他的外套，一丝褶皱都不能有。”

简瑶在司意涵握成拳的手上扫了眼，关门进了陆家。

本想忍，但见季清却怎么都没忍住。

简瑶眼圈红了，手背在身后搓了搓，唇角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季清皱眉：“眼圈怎么这么红？”

“我……”简瑶挤出笑：“那个什么，眼睛里进飞虫了。”

季清放下手里的喷水壶，走近：“弯腰我。”

简瑶弯腰。

眼睛被撑着吹了吹。

季清：“好点了吗？”

“好多了。”

季清：“你怎么来了。”

简瑶：“来您。”

“我正好发愁呢，前几天眠眠一直给我发他们的照片，突然没消息了。”季清拎起手机给简瑶。

屏幕上是沈眠拍的照片。

简瑶往上滑了滑，和之前发给她的一般无二。

简瑶浅浅的呼吸了一瞬，点头好，“我们进去吧，外面晒。”

简瑶在陆家陪了季清好半天。

走的时候在门口站定墙上挂着的全家福。

转身出去，拐角处车在等着。

简瑶开车门扫了眼。

西装不是叠的，是用衣架挂起来放在了她原来的座位上。

着像是她进去的时候，司意涵还熨烫了。

简瑶目光移向司意涵腿上架着的记本。

上面是她项链里的画面。

简瑶把叠放整齐的刑南艺外套随意拎起来披在身上，“我想要个东西。”

司意涵合上电脑，“开车。”

“我想要个东西。”

司意涵没话。

“我在和你话。”

一记巴掌突兀的甩了过来，简瑶接住，猛的朝前按，径直按在了车窗上。

车嗞拉一声，在地面上滑下一道刺耳的痕迹。

前座司机和保镖侧目：“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