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暖也仔细想了想,宁国富之所以突然对自己示好,想必是早茶店那次,一位姓商的神秘男人给自己出气,让宁国富到了她这个大女儿的一点利用价值。
心里冷嗤了一声,宁暖掩盖下真实的恶心感,眼睛淡淡的瞥在古董架子上。
那里摆放着一个大口,口以下渐放,垂腹,圈足,肩两侧有对称的兽头耳,通体绘群鹿的瓷器。
能被宁国富摆在家里的,肯定是珍品。
至于是什么年间的,宁暖一时还不清楚……
“难道那个,就是传中的百鹿尊吗?我记得外公年轻时很喜欢,还有生之年一定要弄到手一个,先送给外婆在家里欣赏,欣赏够了转手卖掉,赚一钱,在大城市给外婆买个楼房住。”宁暖着,羡慕道:“外公真的很疼外婆,在那个年代,那个环境之下。”
宁国富总觉得她是故意给自己听的。
这对传家宝贝花瓶,他都花钱赎回来物归原主了,也不差这一个百鹿尊。
父女俩第一次见面交流,他不能让她没有幸福感的离开这个家……
“你外公就是爸爸的岳父,他老人家生前记恨我,恼我没有好好对待你妈妈,到如今他人已经走了,这句对不起,爸爸也不知道去跟谁。”宁国富着,去把百鹿尊拿了下来:“这个你也顺便带走,就当是爸爸对你外公外婆的一份心意……”
宁暖了一眼那百鹿尊:“爸,这百鹿尊……太贵重了。”
宁国富叹息道:“再贵重,能贵重得过你妈妈在你外公外婆心里的分量吗?如果不是我,你妈妈也许不会生病,这个错,爸爸要认。”
包裹好东西,宁国富派了司机送宁暖回家。
宁暖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到关起门来,屋子里只剩下婆孙两个人时,宁暖到,外婆着那对传家花瓶,热泪盈眶。
上了年纪有些褶皱的手,摸了上去,激动着:“回来了,终于拿回来了。”
宁暖把脑袋歪在外婆的肩上,抱住了外婆,在外婆终于平复下来心情时,给外婆指了指地上箱子里心装着的百鹿尊,“宁国富给的,外婆,这个东西不好保存,易碎,我们卖了把钱存起来。”
宁暖不知道那一刻怎么就生出了狠狠剥削宁国富的想法。
宁国富欠了外公外婆和母亲太多……
用所有身家来还都还不起,眼下,这个百鹿尊至少也可以卖一百万,外婆年纪大了,宁暖着外婆比同龄人要老一些的面容,心疼不已,只希望这钱存起来,等到外婆用时,能痛快的拿得出。
而不是像外公和母亲一样,在金钱面前治疗不起。
外公是好古玩的,外婆耳濡目染也懂一些,惊讶的:“百……百鹿尊?这如果卖了,宁国富改天反咬咱们一口,咱们在他那里偷走的怎么办?”
宁暖笑着蹭了蹭外婆的脸:“外婆,我会那么傻吗,去之前我就准备了录音,就怕他们玩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