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救火,立功后升职为禁军统领。
所以田迎雨受阎季德指示,吓疯了顺嫔娘娘。
接下来,按照记档,把当晚阎季德的部下,尽数拘拿。不知情者居多,但是有一人知情,也就够了。
皇帝并未动用三司法堂审讯这件事,也未对阎寄雪用刑,甚至没有逼问她,只是让她旁观审讯而已。
她亲眼目睹参与那件事的禁军被当场处死,而晋王李璋和皇后陪坐在皇帝身边,脸色都很难看。
对他们来,虽然隔着一层屏风,但旁观这次审讯,无异于一种警告。
阎寄雪提心吊胆地听到最后,好在他们虽然指认自己的父亲,却没有敢提到皇后和晋王。
虽然魂魄已碎成一团,腿脚酸软,恐惧让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急促得难以抑制,但阎寄雪始终端正地跪着,等待属于她的审判。
内侍擦干净紫宸殿地板上的血迹,拖走被处死的禁军,高福推开窗子,散去殿内的血腥气,皇帝才开口话。
“传朕旨意,”他的声音没有情绪,可正是这没有情绪的话,反而更加让人毛骨悚然,“阎氏一族,十四岁以上笞八十,徒刑五年。阎季德,赐死。”
高福立刻领命,阎寄雪再也支撑不住,软倒在地。
笞,是用竹板拷打脊背。八十下,恐怕阎氏族中略年长些的,当场就会死去。而就算侥幸活下来,边关徒刑五年,受尽折辱,恐怕也很难存活。
皇帝是要阎氏族人求死不能,以惩其罪。
而对待阎寄雪的父亲,真的是“赐”死。因为直接死了,反而比求死不得要好。
阎寄雪重重叩头,颤声道:“谢圣上恩典。”
那么接下来,她会被禁军带走吗?
她是阎氏族人,笞八十。阎寄雪希望自己能就此死去,不再醒来。
但是禁军拖走她之前,有一个人,缓缓起身,跪在了皇帝面前。
“父皇,”他叩首道,“儿臣求您饶恕侧妃阎氏。”
阎寄雪猛然抬头,怀疑自己听错了。
晋王李璋,为她求情?
隔着屏风,又离得远,会不会是某种幻觉?
怎么可能?她的夫君,是那个外表温文尔雅,实则专横可怕的男人。在晋王心中,没有什么比权势重要。而她的生命,像草芥般低贱。
皇帝似乎也觉得自己听错了。
他问道:“你什么?”
御座边的皇后立刻起身,斥责李璋道:“胡言乱语!罪臣之女,值得你为她求情吗?”
阎寄雪看着细纱屏风后,那个端正跪立的背影,一瞬间泪流满面。
相比愤怒,皇帝脸上的惊讶更多一些。
他迟迟不肯册立太子,有很大的原因,是觉得李璋虽足够聪明,却不够仁厚。
所以皇帝会因为一斛珠羊毛的事,取消立储事宜。
皇帝让禁军拘来阎寄雪,是震慑,也是试探。
阎寄雪,应该是一枚可随时舍弃的棋子。
李璋应该把自己从阎季德案件中摘出来,但他竟然敢跪地求情?
大唐皇帝脸上变幻莫测,他开口道:“原因呢?”
李璋脸上并无惧色,只有恭谨和温厚。
他诚恳道:“民间有言,‘一日夫妻百日恩’。阎氏虽然并非儿臣发妻,但是入府近一年,也曾悉心服侍儿臣,并无过错。阎季德八年之前犯案时,她只有十三岁。虽阎氏族人理应被株连,但儿臣还是斗胆恳求父皇,饶过她的性命。”
皇帝静静地看着李璋,判断他是真心为阎氏求情,还是同圜丘祭天时一样,想得一个仁孝的名声。
人心叵测,即便是他的儿子,他也不能完全看明白。
皇帝想起自己赐死的,李璋的第一个女人。那时李璋也同样为她求情,即便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