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竟敢在光天化日,公共场合动手。
他天旋地转,眼中那张苍白的脸不断扭曲变形,耳边传来黑弥撒阴冷得意的声音,“忘了告诉你,我是一名医生,对毒药这玩意儿很在行,给你用的这个连动物都能药倒……你别恨我,我这是在帮你。你说你女朋友死了好几年,你才想起来调查。是不是太假装了。其实你没有那么爱她,却偏要自欺欺人,活着多累啊。还不如我帮你来个彻底解脱。”
丁潜已经说不出话了。
“顺便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你是不是也跟温欣一样,对96年的那个案子很好奇呀?”
黑弥撒伏在丁潜耳边小声说:“没错,是我做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丁潜勉强抬起头看着黑弥撒,他已经重新把口罩戴上,起身离开座位,整理一下西服,同情似的拍拍丁潜肩膀,若无其事的走了。
丁潜虚脱的趴在桌上,瞪大的双眼已经失神,意识逐渐丧失……
他没想到自己是这种死法,来得太突然,太出乎意料。
也许黑弥撒说得对,他对温欣并没有那么爱,他一直在假装自己有多难过,多痛苦,其实温欣死后,他的生活照旧,跟温欣活着的时候并没有多大区别,他甚至期望着能忘记温欣,不让她干扰自己的生活。
也许这样的生活,他早已经厌倦,这样的了断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至于20年前的南大碎尸案,也许注定像英国的开膛手杰克和美国的黑色大丽花一样,成为中国历史上永远无解的悬案。
“先生,你还好吗?”一个女服务生,看到丁潜一动不动趴在桌上,还以为他喝醉了,走过来看到桌上只有两杯咖啡,不禁奇怪。
丁潜没有任何反应。
女服务生弯下腰,仔细打量他,赫然看见他双眼翻白,嘴角溢出了白沫。下一刻,服务生用尽全力发出了尖利的惨叫……
……
……
“你最近有什么新任务吗,去你报社好几次,你人都不在?”
“秘密,嘻嘻嘻……”
“什么秘密连你老公都不能告诉?”
“哎呀,你这肉烤糊了。”
“别打岔,看着我。让我测测你心里在想什么。”
温欣两只胳膊拄着桌子,双手捧脸,装得像个祖国大花朵,“好好,看看吧,我变漂亮没?”
“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干什么?”
“怎么会?”
“你眼睛往右上方不经意的瞥了一下,这是心虚的微表情。你肯定是有事儿瞒着我。”
“这也能看出来。”温欣捂上眼睛。
“故意转移注意力,也是隐瞒的表现。”
“哎呀,别一天净玩儿这种无聊的测谎游戏了,找个心理医生当老公太麻烦了。不吃了,我去洗澡。”
“逃跑还是心虚的表现,你是不是背着我在跟哪个帅哥交往,啊呀……”温欣绕到丁潜身后双手勒住了他脖子。
“你还是先看好你自己吧,打你主意的小丫头可比打我主意的帅哥多去了。”
两个人没事儿就这样调侃着玩儿,温欣开了一句玩笑就去洗澡了。她那天睡得很早,第二天丁潜醒来,她已经离开了家。
没想到那句调侃就成了温欣的遗言。
“呃……”
丁潜抽搐了一下,猛然睁开眼睛。看见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大叔,你醒了!”耳边传来欢喜雀跃的声音。
郭蓉蓉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把揪住丁潜的胸口,兴奋的直摇晃,丁潜脑袋也跟着晃,差点儿没又昏过去。
“轻……轻点儿……我跟你没仇吧……”丁潜吃力的说。
脑子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