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明檀也从未离过素心与绿萼这么长时间, 心中亦是甚为想念。
没一会儿, 外头就有人将行李陆续搬进了启安堂。明檀找了找, 在一口大檀木箱中,捧出了两个雕刻得极为精致的小盒子。
“行了, 别哭了。拿着, 给你们俩带的礼物。”
两人面上的泪止了止, 对视一眼, 又不约而同绽出笑容来。
绿萼开心道:“奴婢就知道,小姐最疼我们了!”
她打开盒子,看到里头编得极为精巧的璎珞还有簪钗胭脂,高兴得立马就想给自个儿装点上, 往外头去招摇炫耀自家王妃到底对她如何看重。
素心也高兴, 可她到底稳重些, 能把得住, 抹干了泪,又忙道:“这一路舟车劳顿,小姐不如先沐个浴解解乏?奴婢一早便去园子里采了新鲜花瓣, 小厨房里也备着杏仁酪、嫩笋鸡汤, 还有水晶包和白粥。
“因想着一路劳累,处处饮食也不尽相同,便只备了这几样易克化的, 也不伤胃,小姐沐浴完恰好可用,若是想用别的, 奴婢再吩咐小厨房给您准备。”
也好,今儿五更赶着入城,确实也有些乏。
明檀点点头,素心就立马去招呼人进水了,绿萼也没闲着,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小丫头归置行李,还不忘给明檀沏茶捏肩。
明檀坐在明间,看着有丫头去搬方才给素心绿萼拿礼物的那口箱子,忽然想起什么,喊了声“停”,又亲自上前,取出了明珩送给她的那盒小玩意儿。
她一打开,绿萼便在身后机灵道:“这是大少爷送给您的吧,大少爷对您可真是没得说。”
她早听云旖说过,此行绕路经停了庞山,再瞧里头这些稀奇玩意儿,除了大少爷还能有谁。
明檀弯唇,从里头拿出那一小块乌恒玉摩挲了会儿,不知想起什么,她忽然问:“对了绿萼,你记不记得我前几年去寒烟寺时戴的那串禁步?”
“禁步?”绿萼想了想,“小姐,您的禁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呢。您去寒烟寺那回……好像是踏青节?那回踏青节前,奴婢与素心没照顾好您,让您受了风寒,夫人正罚着我们,都没随您一道去。”
“我知道,但我从寒烟寺回来不是发脾气了么,那日穿去的衣裳首饰还有绣鞋都没要了。”
绿萼终于想起来了:“噢,是有这么回事儿,您说不要了,那日的衣裳首饰奴婢就照例收进了箱笼,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也不怪绿萼一时想不起这事儿,明檀每回在外头生气发火,都要迁怒于当日穿的衣裳首饰,靖安侯府穿用一两回便被打入冷宫的东西可多了去了。
“那些东西现在在哪?在侯府吗?”
“应是在侯府罢,小姐嫁妆丰厚,咱们来定北王府,除了惯常穿戴的那些,旁的都没有带。”
先前回门,夫人还说小姐的院子会一直留在那,方便他们夫妇小住。侯府也不缺钱,想来夫人也不可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随意去动照水院的东西。
明檀点点头,打算过两日回侯府送手信时,回自个儿院子找找。
明檀这边先行回府安置,江绪那边却一直在宫中待到宫门快要下钥。
原来舒景然先行回程时,还在远离灵州之地遭受了宿家遣来的死士伏击,幸而江绪将大半暗卫都派去保护舒景然了,还有云旖这等近身高手相伴,并没有出大岔子。
后来宿家大约是收到了京中来的警告,没再继续妄动,因为妄动他们也拿不到想要的东西。
早在拿到证据的第一时间,江绪就使了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面上与宿家拉扯周旋,私下却已将证据转移至定北军,由军中将领八百里加急送回了上京。
他早料到,抽解之税非小数目,他还狮子大开口让人补齐近两年的税收及其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