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独自蜷缩着流泪。
冯少君的心像被针扎一般,骤然疼了起来。
她八岁之前,有爹娘疼爱。八岁之后,有外祖母全心地疼她。可怜沈祐,有这样的亲娘,还不如没有。
冯少君起身,走到沈祐身边,搂住他的头。
沈祐将头埋进她的胸膛,许久没有出声。
冯少君的衣襟有些清浅的湿润。
冯少君没有说话,伸手轻轻抚着沈祐的头和脸。过了许久,沈祐的声音闷闷地传进耳中:“今日在邱家,听着她在邱明城面前狡辩,看着她可鄙的模样,我深深憎恶自己身上来自她的一半血液。”
“少君,我有些怕。我怕日后,会变得像她那样自私凉薄。”
“这怎么会。”冯少君柔声安慰:“沈祐,你和她全然不同。她是生了你,可将你养大的人是婶娘。”
“婶娘温和慈爱,可敬可亲。她养大的孩子,怎么会是凉薄无情之人。你要对婶娘有信心。”
顿了顿,又轻笑着说道:“现在,有我陪着你。你心里还难过么?”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沈祐显然是醉了,不然,以他的脾气,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冯少君柔声道:“我们已经成亲了。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温柔的声音,如涓涓细流,抚平他心里的陈年旧伤。
沈祐抬起头。冯少君俯下头,给予他所有的柔情。
天微微亮了,两人才相拥着沉沉入睡。
直至第二日午后,冯少君才睡足了醒来,睁着惺忪的眼,呢喃着喊了一声:“沈祐。”
正在穿衣的沈祐,一个没忍住,又凑了过来。
冯少君嗔笑着推开他。沈祐目中闪过笑意,坐在床榻边,然后拿了干净的衣物来,亲自为她穿上。
冯少君心安理得地被夫婿伺候着更衣。
沈祐忽地叹了口气:“一个月的长假,怎么过得这么快。”
好像就是眨眨眼的功夫。怎么一个月就过去了?从明天起,就得进东宫当差去了。
冯少君也有些不舍:“可不是么?日子过得太快了。”
好在明日她也要进宫。夫妻两个同在太子左右当差,不能同床共枕,时不时地眉~目传个情也挺好嘛!
沈祐显然和冯少君想到了一处,嘴角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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