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信拿了出来:“母亲,四郎虽然年少,行事却沉稳,从不打诳语。这么要紧的事,他也绝不会拿来说笑。”
“这封信,请母亲过目。”
冯夫人目中闪过厉色,接过信看了一遍,眉头倏忽拧起。
姚氏忍不住问道:“这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冯夫人目光阴沉,将信重重拍在桌上,发出啪地一声脆响:“这么好奇,你自己看就是了。”
姚氏哪里还敢张口触霉头,顿时噤若寒蝉。
冯夫人胸膛起伏不定,面色变了又变,显然恼怒至极。
大冯氏对冯夫人素来敬畏。不过,事关沈祐和冯少君的终身大事,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低声道:“两日前的晚上,父亲来了沈家,为了不连累沈家,要退了亲事。”
“四郎却执意不肯。”
“四郎虽然年少,却颇有主见。当时闹得不欢而散。”
“这两日我也发愁,不知道这事要怎么收场。没曾想,今日四郎就让人送了信回来”大冯氏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面色难看的冯夫人一眼:“我心中忐忑,拿不定主意,特意回来和母亲商议。”
冯夫人面色铁青,冷笑连连:“沈四郎厉害的很,请动了燕王殿下和燕王妃娘娘出面。秦王府的亲事,算是彻底黄了。你还有什么可忐忑的?”
“应该忐忑的,是冯家,是我才对。”
“我不过是个伯祖母,哪里管得着冯少君日后要嫁给谁。”
说完,竟起身就回了内室。
留下大冯氏和周氏姚氏面面相觑。
哪怕没看信,只听冯夫人刚才那番话,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周氏忍不住叹道:“真是一波三折,再没想到,还有这等变故。”
“可不是么?”姚氏也嘀咕了起来:“嫁到秦王府做郡王妃,有什么不好。”
好脾气的大冯氏,听到这等丧良心的话,面色一沉:“二弟妹这般中意,索性请四妹从中做媒,将少竹嫁去秦王府冲喜便是。”
姚氏:“”
姚氏被噎得恼了,皮笑肉不笑地反唇相讥:“我倒是盼着少竹能攀高枝。可惜,人家小郡王相中的是少君,少竹哪有这份福气。”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大冯氏气得不行,硬邦邦地扔下几句:“少君和四郎已有婚约,沈家没有退亲,少君也绝没有另嫁高门的心思。”
“这等不知所谓的话,二弟妹还是少说为好,权当是为自己的儿女积德吧!”
说完,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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