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沈茂说道:“你也别这副气冲冲的样子。派人去将四郎叫过来,我当面问上一问。如果真如少君所言,也是喜事一桩。”
沈茂:“”
一颗富贵心一双势利眼的岳父大人,今日怎么忽然转性子了?
冯维也吃惊地看着性情大变的亲爹:“父亲!”
冯少君用孺慕敬爱的目光看着冯侍郎:“伯祖父待我真是太好了。”
冯侍郎捋须,慈爱一笑:“尽说傻话,你是我嫡亲的孙女,我这个做祖父的,焉能不疼你。”
冯维打了个冷战,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沈茂心情复杂地吩咐下去,令人请沈祐进书房来。
片刻后,沈祐迈步进了书房。
今日是特意为沈祐设喜宴。沈祐往日滴酒不沾,今天也少不得被同辈的表兄弟们灌了几杯。
那张冷漠的俊脸,因酒气浮起了红潮,一双黑眸闪着素日少有的光辉。
就如一颗夜明珠,拂去灰尘,光芒璀璨。
这丫头,就是见色起意了吧!
冯侍郎心里暗暗哼一声,瞥了冯少君一眼。
冯少君眼里哪里还看得到别人,就这么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沈祐。
沈祐心中骤然涌起不妙的预感。
然后,就见少君表妹羞答答地说道:“祐表哥,刚才,我已将我们两人的事告诉伯祖父了。”
“伯祖父说了,会为我们做主定下亲事。”
沈祐:“”
沈祐太阳穴突突一跳,迅速张口道:“你我清清白白,少君表妹请慎言!”
冯少君眼眶微微一红,用看负心汉的凄婉目光看着他:“那个荷包,就是你我的定情信物。当着伯祖父和姑父的面,你难道要后悔不成?”
沈祐:“”
她央求他假装未婚夫一事,他还没考虑清楚,也没应下。
她怎么就信誓旦旦地宣称是定情信物了!
沈祐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后悔。恨不得时光重来,将那个烫手的荷包立刻塞回去!
“四郎!”沈茂定定地看着沈祐,声音微沉:“七尺男儿,岂能畏畏缩缩,躲在姑娘家身后。”
冯维也来了精神:“没错!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便要敢当。”
这等事,明显是姑娘家吃亏嘛!
身为冯少君的亲二伯,为侄女撑腰天经地义。
冯二爷这辈子都没这么理直气壮过:“你和少君既是彼此有意,早日定下亲事。有了名分,也就没人敢嚼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