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十六岁出嫁,今年十八岁,正是女子最具风韵的大好年华。她身形苗条,端庄秀丽,唇畔笑容温婉。
谢淮也是一副好相貌,穿着锦袍,风度翩翩,一派名门公子气度。只可惜走路时右腿一跛一跛,白玉有瑕,令人扼腕。
众人相见,又是一番热闹不提。
冯侍郎对谢淮这个孙女婿倒是满意的很。
堂堂吏部尚书府的嫡长孙,要不是略有些腿疾,这门亲事哪里轮得到冯家。
冯夫人晦暗了大半日的心情也舒展了不少,笑着说道:“老爷,家宴已经备好了。芸娘还没回府,是不是打发人去沈家那边催一催?”
冯夫人口中的芸娘,正是大冯氏。
大冯氏当年说亲的时候,冯侍郎不过是个礼部主事。一个五品官员的庶长女,貌不惊人,嫁妆不丰,想攀一门好亲事着实不易。
年轻的锦衣卫百户沈茂登门提亲,冯侍郎犹豫几日,也就应了。
大冯氏嫁进沈家,连着生了三个儿子,日子过得倒也顺遂。
这二十年来,沈茂从百户升了千户。京城武将众多,一个锦衣卫千户着实排不上号。且文官自恃清高,难免觉得武将粗鄙。沈茂回岳家不自在,平日来往不算多。
冯夫人有意无意地给大冯氏上眼药。
冯侍郎果然有些不快,淡淡道:“不必催了。这么晚没来,定是不得闲空。令人摆宴吧!”
冯少君出人意料地张口道:“伯祖父,再稍等片刻吧!说不定,大姑母和沈姑父在马车上,片刻就会到了。”
在冯府,冯侍郎一言九鼎,没人敢多嘴。
冯侍郎眉头动了一动,目中闪过一丝不悦。
众人用微妙的目光看了过来。
冯少君半点不慌,不疾不徐地说道:“当年我爹在进京路上遇了匪徒,惨遭横祸。沈姑父带着人为我爹收尸下葬。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
“今晚沈姑父回来,我得当面谢恩才是。”
顺便算一算陈年旧账,见一见前世故人。
冯侍郎眉头舒展,目光里多了几分赞许:“你倒是知恩感恩。也罢,再等一等。”
冯夫人悄然拧了眉头,心里冷哼一声,对冯少君更添几分厌恶不喜。
冯少君岿然不动。
等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大冯氏沈茂终于来了。
一同前来的,还有两个少年。
冯少君眸光微闪,定定地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