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长长地松了口气,急急低语道:“小姐,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老夫人发了那么大的火,小姐就不怕么?”
冯少君淡淡反问:“有什么可怕的?”
吉祥被问住了,挠了挠后脑勺,想了一会儿才道:“小姐是晚辈,这么和长辈顶撞,传出去对小姐声名不好。”
大齐朝男尊女卑,且重孝道。要是传出个不孝的声名来,日后还怎么说亲嫁人?
冯少君扯了扯嘴角,慢悠悠地说道:“放心吧!这件事传不出去。伯祖母比我还在意我的声名闺誉。”
这话中蕴藏的深意,吉祥自是不懂。
算了。不懂也不用问了。
小姐心里有数就好。
吉祥最大的好处就是听话,很快将此事抛在脑后,兴致勃勃地说道:“小姐的衣物行李还在后面,奴婢先去看看库房够不够宽敞。”
冯少君领着吉祥先行一步回府,后面还有十几辆马车的衣物行李哪!
冯少君没有扫吉祥的兴致,随意地点了点头。
前世,她回府第一日,冯夫人泪眼婆娑地演了一处祖孙久别重逢的好戏。今日冯夫人被她气得吐血的心都有,想来是没兴致和她“一叙别情”了。
嘭!
雍和堂里,传出一声闷响。
“真是可气可恼!”
冯夫人越想越气,忍不住又拍了一下桌子。掌心都被拍红了:“这个混账东西,牙尖嘴利,张口顶撞长辈,没半点规矩!”
“早知道这样,当初真不该一时心软,让她去了崔家!瞧瞧现在被养成了什么德性!”
站在一旁的徐妈妈温声劝慰:“夫人先消消气。三姑娘年少不懂事,以后在府中住下,夫人慢慢教导,三姑娘自然就懂规矩了。”
徐妈妈头发半白,年近六旬,是冯夫人的陪房管事妈妈。也是冯夫人最信任的心腹。如今徐妈妈年岁大了,一应琐事早就搁下,每日陪着主子说说话。
冯夫人重重哼了一声,目中闪过厉色:“确实得好好学一学规矩。”
不然,这副模样,哪里能在秦王妃面前露脸。
秦王府的小郡王虽是病秧子,也是正经的天家皇孙,少不了想攀龙附凤的人家。
想入秦王妃的眼,可不是易事。
徐妈妈深知冯夫人的心思,低声说道:“三姑娘的容貌实在出挑,奴婢今日一见,便觉眼前一亮。”
“奴婢斗胆说句攒越的话,三姑娘这是青出于蓝,比病故的三太太更美。”
美貌,从来都是女子最大的利器。
冯夫人对死去的三儿媳崔氏厌之入骨,听到崔氏的名讳,立刻拧了眉头。过了片刻,又松了一松:“也罢,以后我多费些心思,好好调教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