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不过你呀。”说着他又是一声轻叹,道:“区区交趾而已,怎能提起为夫的兴趣。”
梁红玉笑着摇摇头。
韩世忠道:“你为何摇头?”
梁红玉道:“夫君并非为交趾弱小而感到兴致阑珊,而是因为枢密使的安排。”
“愿闻其详。”
“我们此趟前来几乎没有任何阻挡,而且在这江面上,也没有人是咱们的对手,倒是这十几万石粮食非常重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夫君是不甘心当着押粮官。”
韩世忠迟疑了一会,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原本无仗可打,就预示着天下太平,这我倒也希望见到,但是这明明就是争雄之时,为夫自然也想一显身手,可是偏偏没有为夫的份,吴玠在大理打的是风生水起,常胜将军的称号都已经传到了你我的耳里,可见一斑,岳飞、牛皋在交趾也是连战连捷,在军中的声望与日俱增。
可是我却无所事事,直到现在唯一能够值得提上一句的,也就是将粮草送到了。唉,早知如此,我当初不去福州,留在禁军就好了,要是调我去大理或者交趾的话,我同样也够能打大胜仗,而现在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一员武将。”
梁红玉咯咯笑道:“原来夫君是嫉妒岳飞他们啊!”
韩世忠叹道:“他们可都比我小,入朝也比我晚,可是他们的功劳却远胜我,若是我实在是实力不如他们,那我倒也认了,可事实并非如此,这谈不上嫉妒,只是觉得有些无用武之地。”
梁红玉长长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原来夫君也觊觎那镇南王啊!”
韩世忠似乎被妻子说中了心思,老脸一红,可嘴上也不否认,“试问这镇南王谁不想要?”
梁红玉摇摇头道:“夫君,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其实我以为这镇南王不要也罢。”
韩世忠好奇道:“此话怎说?”
梁红玉道:“我朝自开国以来,鲜有武将在生前封王。即便是那狄公,亦不例外。虽然皇上即位后,武将的地位提高了许多,但是生为帝王,一定还是会防止这一点的,此番南征除了枢密使以外,全都是武将,枢密使已经封燕云王,这镇南王对于他而言,不值一提。那么剩下的就是底下那些大将了,其中岳飞、吴玠最有希望能够获得此荣誉,但是不管是谁获得,都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我估摸着谁若获得镇南王,不久就可能会调离南方。”
韩世忠哦了一声,道:“这如何可能?”
梁红玉道:“朝廷此番南征,意在收复交趾和大理,其中一个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朝廷要掌控这里。而吴玠、岳飞在南边已经是威名远播,如果再让他们驻守南边的话,那么他们在这南边的权力就能呼风唤雨,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起异心了。这武将一旦受到猜忌,那么离倒霉也就不远了,皇上当初抛出这个诱惑,目的是为了鼓励将士奋勇杀敌。但是等到尘埃落定后,皇上又会怎么想,谁也不知道。
但是枢密使肯定明了这一点。那么为保这些武将性命,枢密使一定会将镇南王调离这里,所以这镇南王只不过是一个虚衔罢了,而且一旦被册封镇南王,那么以后很难再晋升了,武将要为统帅,必须得入枢密院,夫君应该看重的是枢密院这一条路,而非贪图那些虚名。”
韩世忠听得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连连点头道:“你说的很对,这镇南王还真是一个烫手山芋,那你可否猜出这镇南王究竟会花落谁家?”
梁红玉摇摇头道:“这一点我也想不到枢密使会怎么做,对于枢密使而言,我想他也不会希望自己手下的大将贪图这虚荣,可是君无戏言,要是吴玠、岳飞都想要的话,那么枢密使也只能二选一,可若是吴玠、岳飞稍微聪明一点,都不会贪这荣誉,如果他们主动推辞的话,那么枢密使就可以另选他人。”
“还是夫人你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