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门庭若市的郓王府,如今也同那王府一般,门可罗雀,一年到头来访之人,可以说是寥寥无几啊,朝中大臣更是少之又少,最多也就是几位曾经诗画上的好友前来拜访,但是均被赵楷无情轰了出去,最近几个月,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赵楷是何等傲气的人,从小到大,都活在众人的夸奖当中,这突然失势,对其打击可想而知,但是他绝不会允许自己放下身段去求人,更加不会装可怜,他深知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干脆辞去皇城司一职,免得招人奚落,躲在家中闭门不出。
此时,赵楷正坐在桌前,手握竹书,在微微烛光下,看得十分入迷。
咚咚咚!
敲门声忽然响起,赵楷微微皱眉,他很讨厌别人在他看书的时候打扰他,问道:“谁啊?”
“殿下,是我。”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赵楷道:“什么事?”
“回禀殿下,外面有人求见。”
赵楷连问都不问,就道:“不见,不见,你就说本王已经休息了。”
外面先是传来一阵沉默,随后又听那管家说道:“殿下,那人说他也是受人之托,送一封书信给殿下,所托之人,还说此事十万火急,务必要亲手交到殿下手中。”
赵楷微微皱眉,道:“可有说明是受何人所托?”
“小人方才已经问了,但是那人却说不知。”
赵楷沉吟片刻,放下竹书,道:“让他进来吧。”
片刻,一魁梧汉子便走进来,他先是向赵楷行了一礼,而后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递了过去。
赵楷接过信来,狐疑的瞧了那人一眼。道:“你究竟是受何人所托?”
那汉子垂道:“小人只是受人之托,其余的一概不知,信已送到,小人先告退了。”
赵楷皱眉瞧了他一眼,片刻,他才点点头道:“你去吧。”
“是。”
待那汉子退下后,赵楷急忙打开信来。信中内容只有寥寥数字,他双目猛睁,瞳孔骤然缩小,双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砰!
虽只是寥寥数字,一目便可看完,赵楷却看了好半响。忽然,他整个人突然如同脱力一般,摊到在椅子上,双眉渐渐往中间靠拢,都快拧成麻花了,嘴里喃喃念叨些什么,虽然声音极小。但是从嘴型上不难看出,他应该是在骂脏话。
过了半响,他倏然起身,走到桌前,拿着信就欲放到火烛上,可是在半空中,他又猛然缩回手来,摇了摇头。将信揣入怀中,喊道:“来人啊!”
不一会儿,那管家便走了进来,行礼道:“殿下有何吩咐?”这个管家约莫五十来岁,是赵楷最信得过的人,甚至可以说是赵楷的亲人,因为赵楷的奶娘就是这人的浑家。
赵楷微微张嘴。正欲开口,可是这话都到嘴边上了,他又给咽了回去,摇了摇头。转而道:“没事,你先出去吧。”
那管家眼中闪过一抹好奇,但也没有多说,唱喏退了下去。
赵楷在屋内踱来踱去,面色显得十分焦急,目光时不时朝着外面瞥去,又过了一会儿,他停下脚步来,犹豫不决的神色变得坚决起来了,又再喊道:“来人啊!”
那管家似乎也察觉到出事情了,故此一直在门外恭候,听赵楷喊道,立刻走了进来,道:“殿下,有何吩咐?”
赵楷走上前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道:“记住,我不希望任何一个人知道,此事与本王有关。”
那管家稍稍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多问,点头道:“殿下请放心,小人一定办妥此事。”
赵楷点头道:“你去吧。”
那管家出门后,赵楷坐在椅子上猛地用手搓了搓他那张连李奇都叹服的面孔,过了好一会儿,他呵呵苦笑道:“真是横竖都是死呀!赌一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