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他深吸了一口气。
霍的转身看向那个文士,沉声道:「大军集结的怎么样了?」
参军连忙跪倒答道:「三万精锐禁军已集结完毕,由各营都尉统率,只等大人将令,随时可以开赴京城平叛!」
贺章文手扶腰间宝剑,眸光炽盛,大踏步走向了帅帐高台。
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下方集结完毕的数万披甲锐士,微弱的月光照在黑甲上,反射出一缕略显黯淡的黑芒。
士兵们手中握着长戈,背上的弓箭倒映在黑色的影子上,一轮轮弯月蓄势待发。
战马躁动的打着响鼻,这不是战前的不安,而是兴奋。
「进军!」
随着贺章文的喊声落下,台下的数万黑甲宛如钢铁洪流一般快速向前推进。
金戈铁马奔腾向前,大有横扫天下之雄姿。
贺坚白刚欲起身,一双有力的大手却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贺坚白抬头看去,却见是自家儿子对他摇了摇头。
贺章文轻声道:「父亲年老体弱,此时城中已是烽火连天,平叛之事交给儿子率军去办就行,父亲只管坐镇帅帐,静候儿子佳音便是。」
贺坚白握住贺章文的手,眼中满是期望,沉声道:「为父老了,不中用了,你既然有这份心思,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天佑贺家,天佑我儿!」
贺章文用力的点了点头,旋即松开双手,毅然转身离去。
听着马蹄声渐行渐远,贺坚白遥望贺章文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眼中不仅有担忧,更有浓厚的期望。
东城门的城楼上,崔彦文此时终于悠悠醒转,他先是下意识的摸了摸酸痛的肩膀,接着像是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崔彦文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使劲的勾头看向自己的后背,当看到那张稚嫩却又布满伤痕的小脸正在熟睡时,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上个三天三夜呢。」
略显轻佻的声音传入了崔彦文的耳中,他连忙循着声音的来源转头看去,就见到吴钧正抱着肩膀,懒洋洋的斜倚在城墙上。
崔彦文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晃悠悠的走到了吴钧身前,不解的问道:「怎么回事?我怎么晕倒了?」
吴钧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把你拍晕了,本来想带着你,还有你背上的小拖油瓶一起跑路的,可后来,啧啧,你还真是运气不好,错过了这几万年也许都不会再有的机会,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他絮絮叨叨的一反平日冷漠的常态,此刻的吴钧简直就像是一个话痨一样,嘴巴更是像开了阀的闸门,一直说个没完没了。
崔彦文听得头昏脑涨,什么至强者,什么绝巅人物,到底扯得是什么东西呀?他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
忽然,正在滔滔不绝的吴钧神色一变,他有些面色古怪的把耳朵附在了城墙上。
千军万马奔腾震动大地,这如雷般的颤鸣声绝对做不了假。
吴钧不免有些好奇起来,这不就是城郊驻扎的禁军吗?
起先他还以为禁军收到皇帝驾崩的消息,也开始自己内乱了起来,不然也不会迟迟不出营平叛了。
可如今看来,禁军的力量保存的十分完好才对,不然根本就发不出这样如雷鸣般的巨响。
吴钧的神色变幻不定,一旁的崔彦文看的有些古怪,于是问道:「怎么了?我听见有马蹄声向这边来了,是不是有人来平乱了啊?」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缕喜色,若真是有人来平乱,听如此动静的声响
,必然是千军万马的阵势。
那些乱贼们见到王师进城,恐怕就得立时吓得四散而逃,城中危局自然能够得以化解。
吴钧二话不说上前就赏了崔彦文一个爆栗,顿时疼的崔彦文差点跳起来。
他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