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一边煮茶,一边又笑出了声,轻轻的笑道:“人家做了官,可是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却生无可恋?”
“这劳什子的破官,不做也罢!”周富贵闻言摇头道:“小青,你说是不?哎,哥现在可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简直是左右为难之极,小青,这可如何是好啊?”
“富贵哥,小青不知道...”小青闻言轻轻的说道:“不过富贵哥去哪里,小青就去哪里。”
“哎,你这话说得可...可是不妥的,难道我去战场,你也跟着去吗?我说的可是大战,而不是平日里的小打小闹。”周富贵闻言摇头道:“哥没本事,不能帮你寻到家人,将你妥善安置,不过小青,哥早晚会达成此事的。”
“嘻嘻,谁说你没本事的?”小青闻言轻笑道:“在小青心目中,富贵哥是最有本事的人,你看看他们,就数富贵哥,你最厉害!”
“你说的是这个什么破旗将?”周富贵继续摇头道:“今日就你我二人,就跟你说实话吧,不是有家人的拖累,我早就想跑了,跑到天涯海角,隐居下来,做些喜欢做的事情,也省得在这里提心吊胆的。”
“嗯,富贵哥想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小青一边用蒲扇轻轻扇着火炉,一边说道:“小青也想啊,奴也不愿过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可是富贵哥...你...逃得了吗?小青以往在宫中之时,也是想逃的,可是根本无法达成心愿的,这就是命呢,是奴此等下人的命。”
“我...这...这他娘的...”周富贵被小青说中了心中的难事,不禁暴了句粗口后叹道:“哎,你说的在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奈何,奈何哉?不过小青,你后半句说的可不对,什么是命?我等还年少,难道这辈子就认命了吗?不,绝不,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灭我我灭天!老天非要让我为鱼肉,周某拼死也要与其抗争!小青,你也一样。”
“富贵哥...”小青被周富贵的豪言壮语惊到了,惊得一双美目怔怔的看着周富贵,片刻后才轻轻的说道:“奴...是个...女子,又是个微贱之人...可不敢...”
“什么他娘的微贱之人?富贵由命天注定?”周富贵打断小青的话后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一派胡言,小青你今后也不必奴啊奴的自称了,你我都是人,是堂堂正正的人,你我之间是平起平坐的。”
小青闻言又是怔怔的看着周富贵,简直是无法理解周富贵所言,在她的心目中,一名女子哪里敢与男人平起平坐的?
同时周富贵一会萎靡,一会又亢奋,一惊一乍的,也令小青感到有些好笑,但想到周富贵的如此情形,其实是他心中极度纠结、矛盾的结果,想到此处,小青就笑不出来的了。
“富贵哥,请喝茶!”
小青端着茶碗,跪坐在了周富贵身边轻轻的说道。
周富贵点点头,说了那么多的话,正感口干舌燥的,于是端起了茶碗喝了一口,顿感舒爽无比,同时心浮气躁的心情也好多了。
“富贵哥,奴知道你心中所想。”小青自懂事那日起,就以奴自称,就习各种礼仪,周富贵让她改,又如何改得过来?于是仍是以奴自称道:“你是又想带着大家活下来,又不想助纣为虐,心中定是苦闷不已,富贵哥,真是苦了你了。”
周富贵闻言长叹了一声,真想大呼,知我者小青也!
“汉贼,呵呵,汉贼!”周富贵随后自嘲的苦笑道。
“不,富贵哥,你决不是汉贼,他们这么说你,可小青知道你决不是。”小青看着周富贵说道:“富贵哥,你不是说过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鱼肉的命运只能是被宰杀,成为他人席上的一道菜,因而如此情形,绝非你的本意,既然非本意,又岂是汉贼?你们只是被逼无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