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细细想来好像也没必要,因为正统在他,而非眼前这个庆幸小儿。
想到这里,朱允炆露出浅浅的笑容,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朱允炆也在找自己,笑容的泛起那一刻,两者的目光正好撞在一起。
相互示意之后,目光再次分开各自低眉。
大朝会开始,一如既往的繁琐,先是礼部任享泰出来说了一些花团锦簇的赞美之语,跟着掏出一份奏章,写明了这段时间祭祀费用,和接下来祭祀的时间。
一国之重在祭在戎,祭祀之重更在兵之前。
这一套来自周礼,也就是孔夫子生前最看重的东西,可惜孔老夫子死后,他们的弟子死绝之后,其思想中最核心的东西,先后化为如神龛一样被人高高捧起,恢复周制那是做梦,顶多按照周礼祭祀一番。
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历代士族的尿性都差不多,甭管你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还是被捧上天的圣人,只要人不在了,你留下的东西有利的我用,无利的那就麻烦给我滚。
说士族是一群表子一点都不为过。
不经过漫长的思想改造,士族真的不能大用。
礼部的一番陈词滥调,也愧的是文人中的顶级,一年一份祝岁表,愣生生写了一千多年都没带重样的,着实是苦了礼部的官员。
礼部结束,跟着的是吏部,亦是一套务虚之言,要不是知道老朱的杀性,朱允熥都要怀疑这奏章内的情况真的会发生在洪武朝吗?
算了,权当是好话。
讨个吉利也是正常,就怕今年老朱又要杀疯!
本来还打算挨个部门吐槽吐槽,以缓解久站的酸痛,却不想吏部结束之后,礼部又站了出来,不过不是任享泰这个老家伙,而是礼部下属的鸿胪寺寺丞带着一票在京的藩属国代表站了出来。
朝贡!
贺表,贺礼不决,要是抛开场合不计,这真就是一场孙子认亲的画面。
一套下来浪费的时间,比之前礼部,吏部的汇报还要多,当真是老奶奶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看着短时间没结束的影子,朱允熥干脆两脚分开,在奉先殿内站起马步来,身子与宽厚的亲王服下轻微的起伏。
时间一点点过去,殿外的光线取代了宫灯,气温不升反降,清早的寒气不断灌入大殿,配合每逢高潮之时,必定有山呼海啸之声传来,这感觉有点像黑帮大佬带着一帮小弟,去收保护费,背景,气氛组都给配齐了。
“再能耐一会,一年最长一场朝会也就今天!”
傅友德瞧见朱允熥的举动,当即朝着朱允熥靠了过来,用身体挡住更多的视线,同时小心的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