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礼允熥受了。”
朱允熥大大方方受下解缙的师礼,跟着说道,“读书使人明德,懂仁,守礼,但这德,仁,礼是即是对自己的也是对百姓的,自我的约束自己决定,百姓的智慧则要从百姓中而来,老百姓读过书,但他们的经验,他们的教化,他们对一地的认知,他们祖辈传下来知识,书上不会写,也不会记录,本王觉得想要践行行知合一之路,就需要深入老百姓中去,然后结合情况从老百姓中走出来,两者相互融合。”
“吾等受教!”
黄子澄,解沦,解缙纷纷起身说道。
“坐,当然啦,这中间的决断还是依靠自身,百姓狡猾,诉求千千万,可以讲究平衡,制衡,但最重要的还是满足绝大多数正确的诉求!而在这之前,就是定下一个规矩,一个公约!”
朱允熥起身,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册子,“这是我列下的框架,三位先生既然接了之前的差事,那么如何填充框架内的内容,就交给三位先生,除开土著之外,也可以邀请工匠,下马坊军护一起商量,暂做为我琼海国的法典。”
黄子澄接下册子,有所不解的说道,“大明法典完善,为什么不直接使用大明法典?”
“因地制宜,因时而变,大明律脱胎与宋律,宋律有来自隋唐,甚至有汉的影子,千百年来大变没有,小增小改不断,繁琐却简陋,比如株连之罪,一人获罪三代株连可以理解,但株连九族是否太过?”
“……”
“一件杀人案,因人不同,身份不同,刑法不同,是否真的公正?”
“大赦,大庆大典大赦天下,死囚脱困是否合理?”
“肉刑,使人残肢,因一时之罪断终生,是否残忍?”
“帝王喜怒,怒着杀人,喜则特赦,此为法治还是人治?”
“大明浩大,南北统一用典,是否考虑到本地情况?”
……
看着沉默的三人,朱允熥开口如吐珠,一个个问题直接爆了出来。
“当然,这需要过程,不是让你们一下子拿出来,而且我相信,琼洲接下去几年乱七八糟的事情不会太多,只要建立一个基础就可以。”
朱允熥做出总结。
“天变不足畏,祖宗不知法,人言不足恤,我琼海国的确需要一个适合本国的法典,不能照搬照抄,就人口而言,琼海国人口凋零,若行大明律连坐之法,恐不适合。”黄子澄赞同道。
“大明律繁琐,看似明确诸多之事,但实则乡邻宗族之间,嫌少按大明律做事,更多的是他们之间潜移默化而产生的约定,解某之前想过缘由,如今看来是大明律不,没考虑到本地的情况,若是照顾到乡邻宗族,或许可解决法典难以入乡邻的问题,从而有善的管理。”解缙有所明悟。
“不错,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溺毙女童,此类案例在大明不少,琼洲是否有?可若是没有女童成长,往后如何生养,没有生育,人口从哪来?
如果可以定下公约,对女童进行资助,是否可以让更多女童活下来?
同时我琼洲气候,一年三熟,未来粮食不缺,又有渔获相补,是否可以规定法度,在特定的年限中鼓励生养,遇到荒年在定下规则,减免人口出生,做出调剂?
而不是像大明一刀切?”
“这些在大明不好做,但琼洲一无所有,为什么不试试?”朱允熥笑道。
“王爷远见!”
“善!”
“可以试试,或许我等可开一先河!”
三位顶级文人相继明悟,大明是大明,琼洲是琼洲,他们完可以按照自己想法去治理琼洲,而不需要受到大明重重约束。
“读书有学校,我们与百姓沟通,是否也可以搞一个特定的地方,好让老百姓和我们接触?”
黄子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