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博歪歪脑袋:“有什么区别吗?李机宜,你若不穿上这身绯袍,能来这里见我吗?”
李彦点头:“确实不能,你现在是抢手货,多少人指望着,在你身上捞取功劳升官呢!”
贾思博脸颊肌肉抽了抽,不说话了。
一个做梦都想当官的人,最后沦为别人的升官机器。
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了。
所以他才咬紧牙关,打死也不说。
谁都别想在他身上捞到功劳,谁都别想!
当然,有一个人的青云直上之势,已经挡不住了。
李彦一身明晃晃的绯袍,就是实证。
贾思博心中涌起厌烦,觉得那红色都变得刺眼起来,干脆撇过头去。
就在这时,李彦凑到他面前,微笑道:“我的际遇,也是拜你所赐,而这一回,你又给了我机会!”
贾思博皱起眉头,并不答话。
李彦开始踱步,一如凉州最终戳穿此人真面目时的那样:
“自从你那日语出威胁,我就意识到了,长安内肯定要出事。”
“好在了解你的经历,这回比起以往,更好推测。”
“你科举屡试不中,痛恨朝廷偏私中央,恰好如今是十月,众士子聚集礼部南院,要进行今年的贡举。”
“如果对他们下手,既能打击朝廷的威望、科举的声誉,又能让你出一口恶气,岂不两其美?”
听到这里,贾思博眯起眼睛。
李彦没有关注他的神情,自顾自的说下去:
“崔贼在凉州学馆的酪浆桶里设下机关,被我识破,投毒未遂,这类手段却可以再用。”
“当然,哪怕故技重施,也没办法在酪浆之类的饮品上下毒,因为那里是皇城,守护严密。”
“我起初也纳闷,你要怎么样做?”
“直到凉州的康县尉,因为其子康达入京赶考,我的那位同窗,你也认识的。”
“他们父子来府上拜见,康县尉无意间说到了,新上任的卢县令,在你的府上发现了一间丹房,知你喜欢炼丹,却不见丹药流出。”
“所以比起寻常饮品,更容易引发士子注意的丹药,就是你下毒的途径,对吗?”
听到这里,贾思博瞳孔微缩,但脸色依旧不变。
李彦叹了口气:
“当然,就算将这两点联系到一起,还是不好办。”
“科举士子来自各州,人数众多,除了皇城学舍外,在长安各坊市还有聚集。”
“如今临近科举,仅凭一份怀疑,将数千士子一个个搜查过来,我就算是机宜使,也担不起这份责任。”
贾思博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但不等他得意,神情就猛然凝固。
因为李彦笑道:
“不过也毋须搜查,既然猜到了你要对科举士子出手,肯定是距离科举之日越近,造成的震撼感越大。”
“那为什么不从时间下手呢?”
“于是乎,我向陛下谏言,防范于未然。”
“陛下英明,酌情考虑后,准备将考试日提前五天进行,明日一早,士子们就将进入贡院考场,开始答题!”
听到这句话,贾思博终于变色。
这个年代的科举,是固定在一个时间段,每年十月各州士子入京考试,但具体入考场,并不固定在哪一天。
科举前后的流程很漫长,从考试到定名到放榜到庆宴,基本要忙到第二年春天。
如此一来,早几日,晚几日,确实没啥差别。
当然,正常情况下考生报告后,都会准确的告诉考试时间。
这种临时改变,也只有圣人能作主。
而这小小的改变,就可以将下毒计划毁于一旦。
贾思博终于忍不住开口:“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