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邱寻冷斥一声,镯儿一个激灵,连忙双手握紧烛台,小心翼翼看了眼平日里瞧着乖巧的男子。
此刻他双眉紧拧,一张奶狗颜被烛火映照的浓墨重彩,竟有几分令人生畏的气息。
他手上动作不停,将南青风肩头坏死的肉切除、缝合、上药,一气呵成,手法竟然不输南青风。
南青风仿佛从冷水池中刚捞出来般,豆大的汗珠浸透发丝黏连在面上,唇苍白干裂,如同即将渴死的鱼拼命张口呼吸着。
邱寻将纱布交到镯儿手里,“会包扎吗?你来给师傅包扎。”
伤在肩头,若要包扎的话,得解开衣裙,他需避嫌。
说完,他便背转过身去,还不忘交代,“需得包扎仔细些,否则师傅一动,伤口容易裂开。”
“我知晓了。”
镯儿连忙将烛台放在一侧,一边掉着泪珠,一边给南青风仔细包扎。
等包扎完,她才放任自己大哭起来。
南青风靠在床头,抬起左手勾去她眼尾泪珠。
“我这不是好好的,有什么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孤影院有丧事了……”
“呸呸呸,”镯儿连忙抹去泪珠,勉强自己扯开笑来,“小姐饿了吧,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给你弄些来。”
“是有些饿了,随便弄点清淡的就好。”
“是,我这就去。”
镯儿离去,南青风靠在床头漫吸了口气,便要翻身下榻。
“你作甚?”听到动静,邱寻连忙回头。
“我去看看上官如何,她伤势较重,夜里怕是要发烧。”
“我去查看就好,你躺下歇着。”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
“我在门口听她呼吸声便就知晓了。”
南青风挑眉。
发烧的人呼吸声确实跟正常人不大一样,这邱寻,竟连这都想得出来。
看他去而复返,南青风问,“伤官如何?”
“师傅医术高明,她没有高烧,还在睡着。”
说完,他便拉来一张椅子坐在床头,两眼一瞬不瞬的凝着南青风,而后,眼尾逐渐泛红。
很快,那双眼便如可怜小兽般有了水光。
“邱寻,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南青风本来还面色轻松,但看他眼中水光越聚越多,心下慌乱起来。
“师傅嫌我是赫连家附庸,毫无用处,所以什么都不告诉我,只身犯险……”
“当然不是!”
邱寻红着眼看她,“我记得镇北王是跟师傅一起出门的,师傅受伤惨重,那镇北王人现在何处?他不是师傅未婚夫吗?没有帮师傅吗?”
镇北王……
南青风眼底毫光闪烁,耳畔响起了北冥楠说的话。
东方楚烨是送你来这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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