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祭臣快步走在平康里的街上,这条路,是他走了太多次的路,只是这一次,他不再带着迷茫,而是带着早已计划好的一切。
腰间的玉佩闪烁着紫红色的光,从上次跟曼珠见面后,她便将玉佩还给了自己,按照曼珠的话来说,玉佩本就是江祭臣的,便该是还给他,算是两人之间的连接与守护。
江祭臣轻笑一声,爱是什么?没有了,忘记了,却还要强迫自己想起来的感觉,其实并不好。
他从来不曾怀疑过曼珠对自己的感情,但是若这自私的感情,需要用旁人的性命去换取,他宁愿不要,更何况,现在,他心里的人......并不是曼珠。
从来都不是,他某一刻,突然认清了自己的内心,哪怕是现在内心深处有了沙华的影子,更坚定了,他心里对曼珠的感情,早就随着一世又一世的过往而改变。
谁说爱是永恒不变的?说出来,其实就像是个笑话。
他要结束这一切,所以,他就是结束曼珠的暴行......
江祭臣已经走到缀锦楼的门口,远远地看到里面舞台上扔在银钱中起舞的花魁娘子,台子的另一侧,站着陈夫人。
陈夫人看到江祭臣到来,似乎惊了一瞬,江祭臣看得出,那花魁娘子的眼神中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的样子。
虽说花魁本就妩媚,但此刻的花魁却妩媚得过了头,就好像......不是人类。
江祭臣大踏步地走进去,穿越拥挤的人群,再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原本站在舞台上的陈夫人消失不见。
整个场子里的男人们已经陷入了宛若迷雾一般的癫狂,每个人的眼神都逐渐迷离涣散......
花魁娘子突然倒在地上,妩媚地扭动着身体,唇角的笑容魅惑众生,修长白皙的赤裸腿脚,在太子鲜红的纱绸上来回扭转着。
疯了,所有人都疯了。
江祭臣踏步上去,想要冲向迷惑众生的花魁娘子,背后有人拽住了他的胳膊。
江祭臣猛地回头,看到司杨廷哀伤的眼神,瞬间,他心中的火气消失了一半:“不是暂时不让你参与这件事吗?为什么还是来了?”
江祭臣的语气里满是责备。
“放心不下,我已经失去了阿箬,不能再失去你这个哥哥。”司杨廷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江祭臣的眼睛。
司杨廷不等江祭臣回话,直接拽着他冲出缀锦楼。
不远处楼梯角落,陈夫人慢慢现身出来,看着江祭臣和司杨廷离开的背影,垂下头去,再转眼看向舞台上已经迷了心智的花魁娘子。
“对不起,只有这样,才能让一切尽快结束,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沙华还是江祭臣,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好姐妹的儿子,是我想要守护的人,我不想你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只想要你平安,哪怕,牺牲我自己.....从开始,到最后,我一直都没有改变过自己的初衷。”
陈夫人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他的手里,拿着一根发簪,那发簪,曾经在曼珠的手里,后来,被司明宇所得,而现在,却出现在陈夫人的手里,那通体的碧绿,在夜晚闪烁着阴冷的光芒,每一片翠绿的叶子都像想要冲破千年的束缚。
陈夫人用发簪在手中轻轻一挥,原本躺在地上的花魁娘子,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瞬间起身,随后,宛若一条移动的花径,缠绕在拿出一袋金锭的肥胖男人身上,娇笑着。
男人痴迷的眼,一把将花魁娘子抱起在怀中,如获珍宝,迫不及待的样子,火急火燎地朝着楼梯上跑去,脚下几乎踩不稳,但还是控制着自己手上的力道。
花魁娘子也不担心,娇声娇气地用涂着蔻丹的手指点了一下男人的鼻子:“小心些,若是把我摔坏了,别说旁人心疼,陈妈妈也是要心疼的。”
“自然,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