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悠然脸上的血水令她看上去不再洁净,她的笑容,也让江祭臣看上去觉得害怕。
明明,她就是这样的受害者,为什么在旁的受害者面前,她又可以成为施暴者?
江祭臣不明白,一个小小年纪的小女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思,再加上她天生的凶狠,江祭臣甚至觉得,眼前这个貌似乖巧的小女孩,根本就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上存活。
悠然依然在看着江祭臣笑着。
江祭臣环视整个破旧的屋子,很大,比司家的宅院还要大。
在黑暗中,还隐藏着几台手动的机器,机器上,满是血渍,那血,是蓝色的,江祭臣记得,那是鲛人身上的血渍。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些机器,应该是将那些已死的,或者是即将死去的鲛人,送上的绞刑架。
不,这些东西,应该比绞刑架还要可怕,如果是还没有死掉的鲛人,他们将会被活生生得榨出油来,以供养这些经久不灭的烛火。
在长安城的鬼市,江祭臣曾经见过这样的鲛人油高价出售。
神秘的,美丽的,凶猛的存在,却成了人炫耀的工具。
江祭臣突然觉得想笑,笑生而为人的可怕。
“爹,你不喜欢吗?”悠然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她抿着嘴,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江祭臣突然上前,想要伸手解开一个鲛人身上的绳子,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手根本就触碰不到那些绳子。
江祭臣心中觉得难过,那些鲛人也看不到他,她们在折磨之下,早就已经没有了尊严。
“悠然,放了他们。”江祭臣对悠然开口道。
然而,悠然的神色变得很冷,她厉声道:“为什么?他们与我们不同,会伤害我们,出海捕鱼的时候,他们常常会诱惑渔民,从而将渔民拖下水去,那些渔民死去,连骨头都不剩!”
江祭臣也变得冷漠:“如果不是渔民先去伤害鲛人,想要去取下鲛人泪的话,他们又怎么会伤害人?难道你没有想过吗?他们天生就生活在海里,万物相生相克,他们的生存必需品,又怎么会出现在陆地上?他们对渔民的伤害,源于报复!就像你刚刚屠村的行为,是一样的!”
悠然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江祭臣继续说道:“悠然,你说让我救你,你知道你最需要被拯救的,到底是什么吗?”
悠然像是被江祭臣吓到一样,后退半步,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江祭臣反而上前一步:“是你恐惧的心,是你为自己设置的障碍,你最大的危险,来自己你自己!你极度的恐惧心理,造成了你嗜血的狂欢!悠然!放下仇恨,你才能放过自己!”
悠然脸上的惶恐加剧,她的手指向江祭臣的方向:“你.......后面.......”
江祭臣顺着悠然手指的方向,回过头去,瞳孔瞬间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