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等我,倘若一刻钟我还没有出来的话,你便自己回去。”
“不是应该一刻钟你还没出来的话,我应该进去救你?”
江祭臣唇角上扬:“没有那么危险,既然有人引我们过来,便自然有他的目的,放心吧。在这等我。”
说罢,江祭臣抬脚向前,推开了那府邸的大门。
大门因为长久失修,传来一阵吱呀的声音。
那声音落在司杨廷的耳朵里,他不觉心中一颤,缩起身子,四下张望着。
“江祭臣......”司杨廷轻声叫着江祭臣的名字,却见江祭臣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司杨廷的身后,有淅淅索索的声音传来,他担心得寻找张望,但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最后,他将自己的背靠在宅院的墙上,蜷缩成一团,窝在一个角落里。
宅内。
江祭臣慢慢地行走着。
周围的一切看上去就像是崭新的一般,灯火通明,与门口那失修的大门呈现出完全不同的光景。
宅子的院落中,种满了花,而那些花却是江祭臣最为熟悉的花——彼岸花。
江祭臣眼角一跳,这一出戏,是为他而唱的。
他反而觉得轻松了些许。
大门内侧,烛火通明,宛若白昼,里面传出了咿咿呀呀得吟唱之音,配合着丝竹之色,竟有些温婉得好听。
江祭臣定了定神,继续走进去。
当他跨进屋内大门的刹那,所有的门在同一时间被关闭。
江祭臣侧头看一眼身后的门,轻笑一声。
转头,便看到李宽的身影,他呆呆地坐在一张椅子上,背对着江祭臣。
而在他的面前,是四个正在吟唱的女子,琵琶一枚,古筝一枚,竖笛一枚,歌女一枚。
四个人莺莺燕燕的模样,丝竹缭绕。
房间里放满了烛火。
一根接着一根,闪烁着光影的温度。
从江祭臣的视线看过去,李宽一动也不动,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
江祭臣默默地向前走去,那四个弹唱的少女抿嘴而笑,看到江祭臣的时候,那神色,就像是在等待着他的出现。
江祭臣听付凌天提起过,在十年前,付凌天曾经被操控过神志,所以,很早以前便提醒过江祭臣和司杨廷,倘若看到什么背离现实的场景,一定不要相信,连一根头发都不要相信,更不要为了去救某个人而开杀戒。
江祭臣记得,当时付凌天说这些话的时候,主要是看着自己说的。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便权当做是付凌天对自己的关照。
但眼前这个一动不动得李宽,照常理,应该是真实的。
江祭臣刻意不去看那些丝竹之乱耳。
“李宽?”江祭臣轻声开口。
背对着自己的李宽一动不动。
江祭臣再上前一步:“李宽?能听到我说话吗?”
说话间,江祭臣的手落在了李宽的肩膀上。
却在手还没有落下之前,李宽的身体慢慢得朝着江祭臣的方向转过来。
与此同时,对面的四个丝竹之音全部停止了下来,他们用怨恨的眼神望着江祭臣。
江祭臣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只等待着即将转过来看向自己的李宽。
转过来的李宽,依然一动不动得坐着,但他的面部,却已经完全被掏空不见,在他的脸上,是一处深陷下去的大坑,在那坑里,爬满了各种海生物,寄居蟹在他的眼球里做了窝。
江祭臣心下一惊,他匆忙转回头,朝着门外方向跑去。
但那扇屋内的大门已经被紧紧的关上,一点都拉不开。
“开门!司杨廷!能不能听见我?”江祭臣大声喊着。
门外没有一丝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