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无公害,道:“唉……我知道你做弟弟的,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现实。所以,魔怔之下做了些离谱的错事,你亲哥我暂时不计较了。哥哥我,现在想和你,做个生意。”
庄轩坐在他对面,忍不住张了张嘴巴,干巴巴的。
他可没忘了,他的确是拍了三个武功高强的人去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现在这人就坐在他面前,和他笑谈,虽然只是表面上的,这也足够恐怖了好吧。
细思极恐啊!
他不杀人泄愤,难道是想着其他更加恐怖更惨绝人寰的折磨方式?
也是,如果刘七这厮真的投敌了,把老底都掏了出去,那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岂非全部暴露?
越想越可怕,越想越恐怖。
就在他愣神瞎想八想已经以九九八十一种方式预见了自己的可悲结局的之时,不知何时,那人已经探了脑袋,正歪着头看着他:
“我说……你究竟在想什么?”
谈合作呢,怎么出神成这样?瑟瑟缩缩的,实在不像是第一次见面时候那种得体大方、从容不迫的少年郎。
庄轩猛地脖子后退,道:“没、没什么。”
庄元叹了口气,道:“别瞎想,我要是想弄死你,现在你脑袋已经不在脖子上了。我不想弄死你,你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好了。”
他斟了杯茶,借花献佛,道:“雨前龙井,来吧。”
庄轩忐忑地接过了,点了点头,还是觉得心凉,毕竟这眼前的位置,理应是他的。此刻对方鸠占鹊巢、反客为主了。
但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任人拿捏,任人宰割。
他怎么不知道庄元这么有能耐!
喝了点热茶,收拾好心情,庄轩道:“你想和我谈什么?”
终于回正题了,庄元道:“我说了,合作嘛。”
他伸右手,在面前的一沓上拍了拍。
面前的这一堆东西,是庄家的账簿、以及部分的房契、地契,还有几乎一大串各种样式的钥匙——足以打开庄府几乎所有的门。
他这暗室虽然没有门,也总是有人守在门口,却还是被他打开了。
庄轩捏着茶杯,敛目道:“你为嫡长子,我为庶出,如何能谈?本来就是冤家。”
庄元不以为意:“你是庶子又如何,不是也能当上下一任掌家的吗?”
这话算是说到庄轩在意的点上了,他捏着杯具的手使劲,隐隐泛白:“那不是因为你傻了那么多年,家里都放弃了你吗?我又是除了你唯一的男丁。……还有,这么多年,我费尽千辛万苦,学习管理家族业务,为的,就是坐上那个位置。……可你回来了。”
你为什么要回来?
庄元明白他这种“既生瑜何生亮”的心思和表情,他道:“打开天窗说亮话,说实话,我不和你抢下一任家主之位,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庄轩闻言,目光迷惘了一会,道:“你是说真的?可你有这么好心?”
难道不是在玩什么类似扮猪吃老虎的把戏?先表明自己没有野心,然后养精蓄锐,积蓄力量,到了关键时候,奋起出击,扳倒他,然后以嫡长子的身份取而代之。
想想都觉得恐怖。
庄元简直无语了,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提醒他别瞎想了,赶紧回神,他简直要佩服这熊孩子随时随地、无处不在的想象力了!
少年老成,大概说得就是这个意思吧。庄元自己是穿越过来的,穿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二十八岁了,他本身心思便缜密,又在职场上摸爬滚打了不少年,所以说现在思考事情能瞻前顾后,思虑周全。
可对方,才一十四岁,这老成得也太厉害了!
这孩子肯定没有童年,不知经历了多少乱七八糟的训练,才长成这个性子!
庄元正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