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一露面,顿时引来众人侧目。
来惠民药堂的,都是家境贫寒的穷苦百姓。饭食温饱尚且困难,家中有女儿的,做家事做绣活贴补家用,没有什么女子不宜抛头露面的讲究。
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出现在惠民药堂,也不算稀奇。生病这等事,不分男女老少。
程锦容这么引人瞩目,是因为生得太美了……
众人探头张望,满目惊艳,忍不住窃窃私语
“这是哪家的姑娘?长得真是好看。像天上的仙女似的。”
“可不是么?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般貌美的小姑娘。”
“她和小程大夫站在一起,莫非是小程大夫的未婚妻?”
“还别说,真有可能。小程大夫年纪也不小了……”
耳力敏锐的程景宏听到越说越离谱的“窃窃私语”,一张俊脸都快黑了,迅疾瞥了陈皮一眼。
陈皮最是机灵,立刻领会了主子的意思,扬声说道“今日领了公子号牌的病患,也可请程姑娘看诊。程姑娘是我们公子嫡亲的堂妹。父亲是朝廷边军里的六品医官。别看我们程姑娘年少,医术可高明的不得了……”
话还没说完,便有许多病患抢着又排了一队。长长的队伍呼啦啦少了一半。粗略一看,十余岁二十余岁三十余岁的都有,全都是男子。
程景宏“……”
忽然很想揍人!
别问原因,就很想。
程景宏绷着脸,低声叮嘱程锦容“我就在一旁,有什么事,喊我一声便可。”
大堂兄的脸很臭,话语里却满是关切呵护。
程锦容心头一暖,轻声应了。
……
另外五位坐诊的大夫,也都在药堂里。看了这一幕,心里难免有些不痛快。各自嘀咕不已。
程景宏出身杏林世家,年少才高,医术精湛。到药堂来义诊,由不得人不服气。
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少女算怎么回事?
生得再美貌,也不能胡乱给病患看诊吧!就算学过医,这般年轻,医术能好到哪儿去?庸医害人,可不是句玩笑话。
偏偏就有那么些被美色迷昏了头的青年男子,一个个争抢着去排队看诊。
哼!
几位大夫在心中齐齐哼了一声。等着看热闹吧!
程景宏心里也惦记得很,不时转头看程锦容一眼。
一个满面病容的青年男子伸出手腕“大夫,我病了半年多。一直喝药,总不见好……”
看诊就看诊,那一脸的娇羞神情算怎么回事?
程景宏暗暗磨牙。
程锦容前世行医数年,见惯了在自己面前失态的病患,并未放在心上。先看面色,询问病情,再诊脉。没怎么思忖,便低头开了药方。
青年男子拿了药方,磨磨蹭蹭地舍不得起身离开。
程锦容抬起眼,很和气地问“是不是腿麻无力?”
青年男子厚着脸皮点头。
身后一片嘘声。
程锦容不动声色,微微一笑“甘草,你替他扎几针。”
甘草响亮地诶了一声,从药箱里取出细长的金针。
青年男子“……”
众人“……”
明晃晃的金针晃的人心惊胆战。青年男子打了个哆嗦,僵笑着起身“多谢姑娘。我腿不麻了,不必扎针。”
拿着药方,灰溜溜地排队抓药去了。
众病患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声。接下来看诊的病患,再无人敢厚颜多说话。
程景宏哑然失笑,不再多看,专注地为病患看诊。
……
前来看诊的病患不停前来,队伍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