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桩难题算是解决了。
程锦容心里并未太过欢喜,反而有些歉意:“祖母一定很失望。”
太夫人那么热切的盼着贺祈和她成亲,自然也盼着她早日有孕。现在知道她一两年之内不会生孩子,不知如何失望。
“祖母确实有些失望。”贺祈笑着安慰程锦容:“不过,祖母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我将其中的难处一说,祖母叹了几口气,就没再多说了。”
世事两难全。
程锦容心里暗叹一声,不再多言。
今天又奔波了一日,程锦容又连着两夜没睡好,眉宇间颇有些倦意。贺祈看着心疼,立刻命人传膳。
吃了晚饭,小夫妻两个一同沐浴睡下。
贺祈自觉“克制”又“节制”。
程锦容总算睡了半夜。
第二日晨起去太夫人那儿请安。也不知贺祈到底是怎么和太夫人说的,太夫人见了她,还是那样亲热,半点不见隔阂不快。
程锦容心里愈发有些愧疚,不过,她和太夫人都未提起此事。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
新婚的日子,如蜜里调油。
贺祈颇有些“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气魄,自成亲后,便没在天亮前起床下榻过,也未再去过练武房。
贺五郎贺六郎背地里高兴得不得了。
“三嫂过了门,我们兄弟可算有好日过了。”
“可不是么?这些天,三哥再也顾不上我们两个了。真是太好了!”
“这才是我们想过的逍遥自在的日子!”
小兄弟两个凑在一起小声嘀咕,咧嘴直笑。每次见了新过门的三嫂,都格外亲热殷勤。一口一个三嫂,叫得别提多甜了。
三嫂生得美,性子又温柔和气。他们两个年纪还小,远未到慕美色的年龄。不过,两人都喜欢和三嫂说话。
这一日早上,贺五郎贺六郎去给太夫人请安,正好遇到了贺祈夫妻。
贺五郎贺六郎高高兴兴地喊了一声三嫂,就凑到程锦容身边说话了。
贺五郎生得浓眉大眼,贺六郎也是个淘气壮实的小子。程锦容眉眼含笑,耐心地陪着两个小叔子说话。
“五郎六郎,你们现在读什么书?每日要习武几个时辰?”
贺五郎贺六郎抢着答道:“我们在读四书了。不过,我不喜欢读书,就喜欢骑马。”
“对,我也喜欢骑马练箭。”
“长刀太重了,我们现在还小,用的是木刀。”
“不过,等过两年满十岁了,我们就能用长刀了。”
“三嫂,你是太医,医术高超。能不能送一瓶伤药给我们?三哥每次指点我们练武,我们两个都会挨几拳被踢几脚。”
“是啊,三嫂配的伤药一定是最好的。”
贺祈:“……”
弟弟们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尽说实话!
程锦容早已忍俊不禁,轻笑出声:“好,我待会儿就让甘草给你们送药。”
贺五郎贺六郎大喜,得寸进尺地央求:“三嫂,你为我们说说情,让三哥别指点我们习武了吧!”
程锦容还是笑得温柔可亲:“爱之深责之切,不下苦功,如何能学好武艺。贺家是将门,你们长大了,都是要进军营领兵打仗的。现在勤学苦练,日后才有自保的本领。这些时日,你们三哥未曾督促你们两个习武,你们就有所懈怠。这可不好。”
然后对贺祈说道:“你闲着无事,每日下午还是教导五郎六郎习武吧!”
贺五郎贺六郎:“……”
兄弟两个一同大惊失色。
三嫂,说好的温柔可亲呢?你怎么可以顶着这么温柔的笑容,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众人都被贺五郎贺六郎如遭雷劈的模样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