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法上,脚下是松软无比的细沙,飞身而起也会受到很大的限制,身形一飞起来就会觉得周身灼烫无比,而且飞得越高就如同越接近空中烈阳一般难以承受那份热力,只有落回到地上,但即使这样脚下的细沙同样也火烫异常,而这还仅仅是个开始,随着邵稚频繁出剑,上官泓已经感觉到那难耐的炙热在不断的累积,纵然她暂时能维持不败,但等剑境之中完全是一片火炎之地的时候,那就是上官泓落败之时。
上官泓的确越发的狼狈,除了对方那火热红亮的灵剑不断袭来之外,她还觉得自己几乎要被烤干了,热力不断的升腾,热锅上的蚂蚁已经不足以形容上官泓,应该说此时她就如在承受炮烙之刑一般,终于在一次后仰身形躲避对方灵剑的时候上官泓的目光在空中发现了更令她感到恐惧的一幕……
空中除了原本那个如金盘一般火红炙热的烈阳之外,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又多出来一轮闪耀金光的太阳,只不过是那第二轮烈阳看起来明显要小了许多,但是……谁知道它会不会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变得如那轮离她最近也令她焦热无比的烈阳一样呢?
而这正是邵稚这“热砂烈阳”剑境的不同之处,热砂烈阳剑境达到极致的时候,剑境之中会有十轮红热无比的烈阳当空照耀,而此时以邵稚的修为还只能在他的剑境之中出现两轮烈阳,这已经是他现在修为的极致了,但是若真的让两轮烈阳当头炙烤暴晒的话,上官泓绝对无法取胜。
……
从陷入剑境之中开始,上官泓就在想着如何从这剑境之中脱身,或者最好能同时反击那个小剑修,向他还以颜色。
这样的想法大概也只有上官泓这样的人物才会有。
要细说剑境的话,则要将其与幻术先做一番比较。
从上官泓的遭遇可以看出,剑修施展的剑境与幻术师所施展的幻术看起来十分类似,但实际上二者有着很大的不同。
修士与世间的凡俗之人一样,都有五感,即试、听、嗅、味、触,但凡幻术师施展幻术对付敌手的时候都是从这五感入手,或者除了幻术师之外的其他有幻术手段的灵禽灵兽也是如此。
就比如不久前上官泓的海市幻衣蝶曾经将这里所有人都困入幻境之中,它能做到这些所依靠的就是翅翼之上迷离的幻彩,这些人看到的同时心神就会被吸引进去,也就陷入了幻境之中;再比如汪存惜,她的琴声就是对敌的手段,某种程度上而言,汪存惜其实所修的也是一门幻术,许多伤敌的手段都是通过琴声让对手陷入或是疯狂或是旖旎的幻境之中,只不过乐律术所包括的不仅仅是幻术,琴声除了能令对手陷入幻境之外,本身也具有多种威能,两者相结合才是高深的乐律术。
而剑修的剑境却与幻术完全不同,虽然被困的人感觉上会有些相似,但剑境的发动所依靠的是剑修本人的“剑心”,所影响的也只有对手的内心,至于对手的五感则根本就不涉及。
有一个广为人知的故事,某处有钟楼,每当钟声敲响的时候不远处房间里的磬也会随之响起,就如同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轻轻的敲击一样,令遇到的人心中惊疑畏惧,钟响磬鸣就是由此而来。
而剑境与钟响磬鸣就是同样的道理,剑境发动之时,剑修以自己的剑心去直接影响对手的内心而不是对手的五感,剑心就好比是那口正被敲响的大钟,而对手的内心就如同是不远处房间里面的磬,在浑厚悠扬的钟声笼盖之下,磬总会发出或强或弱的和鸣之声,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剑修的对手就被困在剑境之中了。
而这也是上官泓在陷入剑境之前最先感觉到的是一阵没来由的心悸的原因,就是在那一刻她的“磬”被迫与邵稚的“钟声”和鸣了,从此她便身陷剑境之中。
从这里也可以得出剑修择徒首重心性不是没有原因的,除了心性坚韧强大能克服修行路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