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钱潮又小声问“我的意思是你这棋盘结实吗?”
马上一丝兴奋又在汤萍的眼睛里闪过,点了点头对钱潮也小声的说“结实的很。”
“说什么呢!是不是找揍?”梁柏柯大声骂道。
“你稍等一下,我帮你把棋子收起来。”钱潮乖巧地抬头对梁柏柯说。
梁柏柯却没想到钱潮会这么乖,竟然很听话的就要把正在下棋的棋盘给自己,还要帮自己收拾,这可怎么借题发挥揍他呢?
正琢磨着,就看钱潮把棋盘上的黑白子分别往两个缎面的袋子里装,罢了,等下自己便扭着他的耳朵让他端着棋盘棋子到那边去,反正一顿好打他是躲不过了,打完之后再让秦兄过来找这个汤家的小娘子下棋就是了。
棋子收拾好了,两个装棋子的袋子放在棋盘上,钱潮端着站起身来给那个梁姓小子递了过去,还说了声给你,接好了。
梁柏柯也是个直性子的人,想都没想就伸手接住了棋盘。
大殿里所有人都看着一个大男孩在欺负一个小男孩,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好打发无聊的,所以几乎所有人都拿这件事情来解闷。
魏家四公子见钱潮要倒霉,不禁幸灾乐祸起来。
秦随诂更是一脸嘲讽的看着钱潮,心下却怪自己太高估这小子了,如此胆色也敢异想天开!
只有李简看得分明,那个小男孩把棋盘递给那个紫袍大男孩的时候,棋盘便遮挡了紫袍大男孩的视线,让他看不到棋盘下面。
然后就见那小男孩忽然一抬腿就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一脚就狠狠的向上踢去,正踢在那个紫袍大男孩的两股之间。
“咚”的一声,包括李简在内几乎所有坐在蒲团上的男孩都不自主的把两腿夹紧了一下。
钱潮以前从来没有打过架,不过这倒不耽误他来回撮合着让宰相府里其他两伙孩子打得不可开交,更不耽误他知道架该怎么打,他很清楚的知道人身上哪里不能打,哪里能打,哪里打了就让人痛不欲生。钱府里看家护院的武师教习不少,钱潮虽然不喜欢武功,却缠着他们给自己讲了不少,今天是第一次亲自动手。
梁柏柯从来没想到那个地方被踢中了竟然是这样的疼!纵然在自己家中顽皮,长辈们责罚也只是做做样子,像今天这般的痛楚,他还是平生第一次领受,当时痛得他一声惨叫,虽然还不至于昏迷,但是已经是疼的他只能夹紧双腿,满脸扭曲,浑身颤抖着慢慢跪倒。
这梁柏柯虽然比钱潮年长,又比钱潮高壮,但心性却不像钱潮这般能豁得出去,骤然挨打后疼痛之下,便是后悔不该出来招惹这个小煞星。
“你敢!”月白长袍的秦随诂顿时大怒,霍然站起身来,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小看了这小子,他竟然这样狡猾奸诈又下手毒辣。
李简看了却微微的撇了撇嘴角,觉得有点儿意思。
第一步,要一击之下让对手再无还手之力,钱潮做到了。
第二步,要毫不留手,直到对手心生畏惧然后恐惧,最后见到自己就只想着逃掉,这个也不难,不就是累点儿吗?
钱潮从棋盘上抓起一袋棋子,看了一眼穿着月白长袍的秦随诂,那个少年正长身玉立,怒目圆睁的看着自己,却身子稳稳的并不想过来帮忙。
钱潮知道,日后和这个姓秦的,大概是敌非友了,既然动了手,就再没有缓和的余地。
拼了!
轻蔑的一笑,钱潮大声回道:“我当然敢!”
然后就双手抡起那袋棋子,身子一拧便一下子砸到梁柏柯的脸上。
那缎面的袋子顿时破裂,里面的白色棋子密雨般四处飞出,落在地上噼里啪啦急雨般得乱响。
梁柏柯又受此重击一下子便躺倒在地上,哀嚎不已。虽然倒在地上,身子还呈跪姿,竟连棋盘都在手里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