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你这么便宜就死了?”一个淡淡的声音从帐中传来,仇凤瞥见了一个暗紫色长袍的下摆,这一瞥却让大元帅仇凤浑身微微的发起抖来。
“洛景城没有攻下来,你还不能死,知道么。”
“是。”仇凤就坐在床上竟然也开始躬起身子,像是怕极了那个说话之人。
“那就别赖在床上了,今日此城必须拿下!”紫袍人说完就没了声息。
晋军的大阵中突然响起了号角声,高亢而悠长,战鼓重新擂响,急促而沉闷,这动静惊得李懋瞪大了双眼,就见晋军营中一人不留,晋军大阵整体向前推进,向洛景城压迫过来。
洛景城上,血战之后的梁军看着这一幕一个个面色惨然,最后一战了,对晋军或许不是,但对伤亡惨重、疲惫不堪的梁军来说,绝对是最后一战了。
“吹号!”李懋吼叫着命令道,“吹号,聚将聚兵,放弃其他三门,把人都放到这里来,城里我们的人但凡没死的也都调上来,仇凤这是要拼命了,老夫知道这个匹夫就没那么容易死!”
就在号声刚刚从洛景城头响起时,李懋忽然一口血喷在雉堞处,李简见了大惊。
“没事!一口心头闷血,吐出来就舒坦了。”李懋说完还恶狠狠的笑了笑,只是满口的白牙都被血染红,看上去十分狰狞。忽然他看着李简说:“你得走,你和你二叔都得走,你二叔受了重伤现在昏迷不醒,你去,带着你二叔出城回梁京。”
“不,我不走,我要留下来……”李简还没说完就被李懋一巴掌把话抽了回去。
“胡闹!这个时候了岂能让你胡闹吗?”李懋大怒,也不给李简解释,却是向四周围拢的将官们半跪下去,一抱拳大声说道:“众位儿郎们,各位兄弟,老夫戎马一生,诸位也随老夫征战无数,老夫自问对人对事皆无愧于心,只有一个小小的私心求大伙体谅则个,老夫的儿子现在重伤昏迷生死不知,老夫的这个孙子也在此血战杀敌,老夫不求别的,李家香火不旺,老夫就是不想让我李家在这里断了香烟,想让这个孩子带着我那儿子离开这里,李家在洛景城死老夫一个就够了!还望诸位莫怪!”
李懋刚说完,城上无论士卒还是将军,顿时黑压压跪倒了一大片。一个靠近李懋满身血污的将军抱着拳哽咽的说道:“大将军切莫如此说,此刻危急,正该如此才对,我等与大将军留下誓死守城,万一有失,还要指望天旋将军和少将军看顾我等的家小,只要天旋将军和少将军在,我们就还有再打回来的一天。”
“对呀!少将军快走,将来还指望少将军为我等报仇!”一时之间城上梁军都纷纷苦劝李简赶紧离开。
李懋扭头对着李简,瞪着满眼的血丝厉声斥道:“听到了吗?快走,莫要让我们白白的血战一场!”
李简想说什么,可是喉头仿佛肿了一样一句也说不出来,他也红着眼对着自己的祖父和城上众人,重重的行了一个礼,就跌跌撞撞地下城而去。
就在这晋国的元帅中箭死而复生之时,临近战场的一处山巅之上,几个修士正聚在一起恭候着,见那青铜马车到来,便纷纷行礼。
“汤师叔到了!”
汤老者跳下马车向洛景城的方向望了望,那里一股血煞之气正冲天而起,不由皱了皱眉,问道:“那里怎样了?”
一个青袍年轻人回答道:“打的很厉害,反反复复打了三个月了,仇家的人看来是铁了心要把下面那洛景城攻下来,方家那边多亏了那守城的将领李懋有手段,才一直没让这城丢了,不过日子也不好过。师叔来得正巧,今日晋国那边要孤注一掷,看起来是最后一战了。哦,那孩子倒无事。”
一个中年模样的人躬身也说道:“汤师伯,我们几个本来打算暗中测试一下那孩子,不过后来晋国那边派出了几批刺客,借着刺杀那守将李懋做幌子,实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