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地下的人界,广袤无垠,愁云惨淡。
城中的琼楼玉宇,表面上看上去光鲜亮丽,繁花似锦,实则隐藏着无数不可告人的秘密,人心叵测。
此时来自人界西、南、北的三组使臣,均为武功高强的男人,如今都以纷纷入住奉安。
来自北方的使臣名为萧渊,一头身棕色的长发编在耳后,看上去年纪不大。年过而立,却有着超乎年纪的沉稳。
萧渊不苟言笑,加上他时常戴着一个银制的面具,没有人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只知道他习惯身着灰衣软甲,衣襟上有着北方特有的皮毛装饰,而手上有着青黑色的纹身,似是北方宗教特有的纹路。
萧渊带着手下一行人入住奉安城北的陌上客栈,而西域的使者则是拉提尔娜,与其通行的还有一名中年老人,为西方部族的军师。由于拉提尔娜和女帝关系交好,因此一直住在皇宫之中。
南蛮来的,是一名绿衣之人,名为南司乐,正是南方的藩王,也是南宫一派的掌门人。只是他举手投足间阴柔至极,让人不辨雌雄。与之同行的,皆为女弟子,一行人在城外扎营。
参星阁之中,陆云泽将他与墨染探到的消息悉数道来。我看陆云泽讲得眉飞色舞,还弄了张奉安城的地图,详细地介绍着这些人的具体位置。
暮雨迟呢,负责照顾受伤的上官付曦。给他换药的时候,暮雨迟总是让我在殿外候着,可是我总是忍不住偷偷往里观望。
我看到上官付曦褪去内衫,新伤旧疤交叠,触目惊心。他这一身的伤,都是大祭司给的,还是不是亲生的了……
我不明白皇室的纠葛和历练为何会如此违背人伦,可是上官付曦却还是在袒护着大祭司,解释道她只是担心女帝,才会如此动怒。
然而我们都看得出来,大祭司更在意的,似乎是这个奉安城。她心中好像早有谋划,所以我们只需要按照她铺好的线路往下走就可以了。
三日之后,便是女帝的生辰宴了。
皇宫之中,大祭司以女帝偶感风寒为由,让我蒙上面纱,穿着女帝的衣服假扮为她。暮雨迟则作为我的贴身侍卫,穿着一身白色官衣伴在我左右。
所以,我这几天无聊得紧,每日主要就来往于参星阁和皇宫这两点一线,有专人看守和马车接送,不敢出半点差池。
这一天,我从参星阁折返,在马车中和暮雨迟商议解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
如今人族西、南、北三部想要趁东部废帝死后的动荡乘虚而入,想必前几日给女帝的药里下毒的事情也和这脱不了干系。
他们想要挑拨皇室和参星阁之间的关系,却不知女帝和上官付曦为同一母所养,因而这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不是他们能够随便左右的。
至于女帝的生辰宴,我们看似很被动,实则已经做好了关门打狗的打算。
上官付曦派了参星阁弟子在暗中观察各方使臣的一举一动,陆云泽负责看着萧渊,墨染则跟踪南司乐。西域军师有上官付曦亲自盯着,但我和暮雨迟必须得入宫会一会拉提尔娜才行。
“我一直觉得,拉提尔娜有问题。”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我用一只手扶住脸上的面纱,压低了声音和暮雨迟商议着,“那日抓下毒之人时,她也在场。”
“下毒之人可抓到了?”暮雨迟在马车里吃着龙须糖,边吃边掉,满地的土黄色残渣。
我嫌弃地睇了他一眼:“抓到了,是个叫婉儿的宫女。当时女帝说肯定不可能是是一个小宫女做的事情,所以说会留她一命。”
“那你可知道,她现在被关押在哪里?”暮雨迟继续边吃边问,看上去漫不经心的样子。
“皇宫里我也不熟,但还能有哪里?估计就是天牢吧。”我托着下巴,思量着。
“那我们就去天牢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