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培伦走到自己母亲面前,老太太将拐杖举起来只是作势要打,见到自己儿子已经来到跟前,并没有舍得让棍子落下来,而是对着张培伦说道:“你说你在这里看病,医生呢?阿伦啊,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让你好好的去瞧瞧,你就是不去,你说,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气死才满意啊?我要是真的哪一天嘎嘣一下走了,怎么和你爹交代啊?”
这些话好像根本就不经过思考一般直接从老太太的嘴里面说了出来,陈赋在一边看着这种情形,也猜到了这对母子应该每天都会重复这么几句话才会有这种效果,看来张培伦确实是被逼得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会那么死皮赖脸的求到凌仁智头上。
之前的时候,张培伦只要听到母亲开始念叨这个的时候,要么就是直接离开,要么就是安安静静的呆在一边装哑巴。但是今天却不一样了,他将老太太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指着陈赋说道:“妈,这位就是陈医生,儿子好不容易才请到的,老凌的病就是他治好的,之前不是和您说过吗?”
老太太确实是听自己儿子说过凌仁智的病已经治好了,现在都已经怀上了龙凤胎了,也知道帮凌仁智治好的是一位很年轻的中医,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年轻,看着也就二十郎当岁的年纪,在老人的观念里面,像陈赋这个年纪都还是学徒呢!她本来以为陈赋是凌仁智的那个不争气的后辈呢,所以就没有打招呼,但是听自己儿子说竟然是位医生,不管是不是年纪太轻,儿子虽然很多时候将自己的话当耳旁风,但是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撒谎,于是老太太赶紧站起来,对陈赋说道:“哎呦,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刚才实在是不知情,没有和你打招呼!”
陈赋本来是饶有趣味的看着老太太在进到庭院的时候教训管家做的雷厉风行,来到别墅之后在自己儿子面前却需要儿子搀着才能做到沙发上,截然不同的表现看的津津有味,突然听到老太太给自己打招呼,赶紧回道:“老太太,您这话说的就是折煞晚辈了,理应是晚辈给您行礼才是!”
老太太招招手让陈赋走到近前来,拉着陈赋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对陈赋说道:“小伙子真会说话,学了几年医术啊?师父是谁?没准说出来我还认识呢!”
陈赋看着老太太这么亲热的举动,但是话说出来却是一股质问的语气,就知道这张培伦能有今天的成绩确实不是侥幸得来的,有这么一位母亲,想要不成器都有点儿难,陈赋还没来的及说话,张培伦就回道:“妈!别看陈大夫年纪小,医术却是我见过那么多医生里面最好的,今天下午又给我扎了一次针,说再有一次应该就差不多可以好了!”张培伦边说还边朝着自己的母亲眨眼,老太太本来并不相信陈赋真的可以治好自己儿子的病,以为他是靠着花言巧语来骗钱的,却不料这位年轻的小伙子只是笑笑并没有辩解,自己的儿子却已经开口替他解释了,这让她也有点儿将信将疑起来。
陈赋自然看出来了老太太的心思,不过却并不在意,他在本草堂刚开始坐堂行医的时候,这种不信任的表情看的太多了,自然有应付的手段,他对老太太说道:“今天下午张总让您过来也是一片孝心,想着让晚辈替您也瞧瞧,要不晚辈先给您把个脉?”
老太太听到陈赋的话,没有明显的拒绝,她现在心里也有点儿拿不定主意了,这位年轻人表现的太过于沉稳了,让她这个与人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人都有点儿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陈赋本来就是被老太太拉着手的,此时将手腕一翻,便替老太太把起脉来,站在一边的张培伦一眨不眨的盯着陈赋的表情,生怕看到什么自己害怕出现的场景,他现在对于陈赋的医术推崇备至,恨不得拿陈赋的话当圣旨一样供奉起来,而一边的凌仁智在老太太进房间之后就一直没做声,看样子是没少吃老太太的骂,很自觉的将自己当作一个透明人安静的坐着喝茶,不敢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