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培坤摆手说道:“别的事情你去做也可以,只是冯梅的事情你不用管,这毕竟是我的家事,就像冯梅之前说的,不管怎样,冯梅都是陪着东杰走到最后的人,在婚姻期间并没有对不起东杰,虽然之后确实是离开了钟家,而且生活也并不是特别的好,但是总的来说还是钟家的人,再说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呢?我早就想好了,本草堂是我的心血所在,只要你能把本草堂给我看好了,我就没有遗憾了,另外的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留着也没有用,难不成你还惦记着我这套祖宅?”
陈赋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着老师年纪大了,不想让他劳心劳力而已。听到钟培坤这么说,知道老师主意已定,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任凭老师安排。钟培坤好像又想起什么似得对陈赋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和你商量一下,之前我不是在中京待过一段时间嘛,中京那边有老朋友给我联系了,想要我去参加今年的中医研讨会,我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吃不消了,本来就想着推辞掉的,只是又想着你现在也应该可以独当一面了,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替我去中京跑一趟?有的时候只埋头做学问还不够,必须要将圈子扩大一些,这样你以后的路也好走一点儿!”
陈赋疑惑的看了钟培坤一眼,运用源力的他发现钟培坤身体内生机确实是摇摇欲坠,犹如风中残烛一般,看来老人也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现在开始安排后事了。陈赋其实在认钟培坤做老师的时候,每天因为都在一个院子里面居住,所以晚上等到钟培坤睡着的时候总是会用源力来替他梳理身体,所以钟培坤才又坚持了这么久的时间,不然应该早就不行了,钟培坤到了这把年纪也看开了,学了一辈子医生的他早就将生死看的淡了。对于他来说,每天早上可以睁开眼睛看见新的一天的阳光都是赚了老天爷的。
陈赋却抑制不住的在内心深处感到一阵悲哀和无奈,他的源力确实是很厉害,不管对于什么疑难病症都是可以手到病除,但是唯独对于生死这种大事无能为力,就算他可以将钟培坤的身体强化成年轻人的样子,只是生命大限已到,任谁也没有办法。就算是前一刻还健健康康的生活着的人,有可能一觉睡过去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也是很常见的事情。此刻听到老师像是要交代后事一样的和陈赋说话,陈赋实在不忍心拒绝这位老人的提议,顺从的答应了下来。
钟培坤看到陈赋答应下来之后,慈祥的笑了笑,然后又说道:“我在之前也收了几个徒弟,虽然你一直不叫我师父,但是我是把你当作我的最后一个徒弟来培养的,你前面还有好几个师哥师姐,去参加研讨会的时候,应该都能遇到,你们到时候也亲近亲近,你师哥师姐虽然现在都小有成就,但是以后走得路肯定没有你走得远,你也看在我的面子上多提携他们一下,你们都是好孩子,我虽然没有后代,但是有你们这几个学生,此生也足矣了!”
陈赋看到老人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再加上又给陈赋回忆了之前的事情,精神已经开始不济,便走上前对钟培坤说道:“老师,我扶您去休息会儿吧?”
此刻待在外面的冯梅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看到陈赋要扶着钟培坤离开,一下子就冲了过来,对两人说道:“你们嘀嘀咕咕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告诉你们,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我就不走了!”
陈赋本就因为之前钟培坤的话心情郁郁,此刻又看到这位中年妇女在这边啰啰嗦嗦的步步紧逼,不由得从内心深处泛起对冯梅的厌恶感,之前的时候听老师讲起冯梅虽然并不是多么的善良,但是最起码不会这样讨人厌,生活真的是会把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样子,而且还往往变成一个在自己年轻的时候最讨厌的样子。
此刻的陈赋并不想让钟培坤再浪费精力应付冯梅,虽然老师已经说做好了安排,但是陈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