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不知是个啥心思。
在部队行进中,在众人面前,他却不与郭大靖接近。但郭大靖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时常落在自己身上。
“建虏悍勇,战力强于我军,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藤野正沉声说道:“先稳自身,再图伤敌,并不为过。郭大人谨慎,理所应当。”
郭大靖垂下眼帘,避开了一双投过来的别样儿的关注的目光,缓缓说道:“建虏以征战杀戮为业,与放下锄头拿起刀枪的士兵,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但是——”郭大靖话锋一转,抬起了头,声音有力地说道:“他们也有弱点,也并非不可战胜。说起来,建虏不仅是大明的敌人,也是朝鲜的敌人,更是所有希望和平安乐生活的人的敌人。”
崔孝一用力点头,说道:“郭大人所言极是,建虏残忍暴虐,屠戮为常,天下人当共击之。可惜,我国武备松驰,难以抗衡。”
“朝廷不可靠,那就靠自己。”郭大靖沉声道:“朝堂诸公,岂知战乱之苦?公卿大臣,又哪里知道我等抗击建虏之难?我等拼死作战,是为生存,是为保家卫国,是为报仇雪恨。”
刘兴祚目光一闪,笑着打岔道:“郭大人是发自肺腑,我等也是感同身受。保家卫国,此正是我等浴血厮杀之目的。”
非议朝廷,刘兴祚认为是不妥当的,尽管他也因为身处东江军,而感到很不公平。
这是封建时代人们的普遍思想,郭大靖嘿嘿笑了两声,自嘲道:“发发牢骚罢了,诸位不必当真。想到辽东沦丧,想到某家破人亡,就是觉得憋屈。”
建虏肆虐辽东,屠戮辽民,朝廷在哪,谁管那些死伤在建虏手中,冻毙饿死的无辜百姓?
刘兴祚叹了口气,拍了拍郭大靖的后背。一说到这惨事,任何的安慰都显得无力且苍白了。
哈哈哈哈,郭大靖突然大笑起来,眼中有晶亮闪动,边笑边说道:“死在某手中的建虏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自家的仇,已经报了。以后某还要继续杀,为某的乡亲,为某不认识的辽人报仇雪恨。”
“大丈夫恩怨分明,报仇雪恨亦是我等之愿。”崔孝一握紧了拳头,说道:“虽无郭大人的本领,但也有一腔热血,一颗不畏死的胆子。”
“谁与建虏没有血海深仇?我等随郭大人出兵,就是与建虏厮杀,以血还血的。”藤野英附和着,对郭大靖说道:“郭大人,看你信心满满的,想必已有对敌之策了吧?”
郭大靖挠了挠头,不明白自己哪里表现出信心满满的样子了。但既然问起,说出来大致计划,集思广益加以完善也是好事。
“某向刘将军打听过。”郭大靖看了一眼刘兴祚,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阿济格性格粗暴,也不是什么智将。将领性格的缺陷,往往会影响到用兵,我以为可以抓住这个弱点……”
简单来说,郭大靖就是要通过各种办法挑衅,以激怒阿济格,再抓住他冲动出战的破绽,给予其沉重打击。
“阿济格所部有三千精骑,战力强横,不可力敌。但三千精骑不可能总是全部出动,要侦察巡逻,要打柴运粮。我们就采取零敲碎打的战术,逐渐削弱其力量。”
“而且,建虏驻守龙川,还面临着一个大困难,那就是粮草物资。”
“要是出城在周边抢掠,我们可伺机伏击;不出城的话,我们就截断其通往宣川、义州的道路,使其讯息不通、情报不灵,变成聋子瞎子……”
其实,郭大靖的战术打法也没什么新鲜的,但却胜在多。多种战法组合起来,威力自然就有叠加。
“设置一个大的伏击阵地,通过各种袭扰激怒阿济格,并争取把敌人诱引到伏击阵地,给予其重创。”
郭大靖拿木棍在雪地上划着,解说道:“小铁山,在龙川和宣川之间,不是很高耸险要,距龙川不过十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