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地说。
她怕。
再说,她知道,一旦进去了,别的咳嗽、发烧病人也会关进这间房间,进去了就只有一条路了,注定会要死的。
“快去!”
“我不!”
“你不能害了我们,你是病人,你会传染我们的。”
“不是的,我真的没有咳嗽,也不发烧!”
“还说没有咳嗽,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是,我至少呛着了。”
……
最后,还是由防疫人员出面决定。
“爱伦小姐,这个就由不得你了,去吧,你一个人住一间房子。”
爱伦知道,抗拒是没有价值的,她只好拎着包,去了隔壁的房间。
这间房子,就在两小时前,两个病人去世了,他们一同发病,一同死亡,直到死亡之后,才进来了几个人把尸体运走了。
现在,邮轮上已经失控,仅有的200支抗病毒药早就用光,剩下的只有一些感冒药,就连退烧的药都没有了。
爱伦惊恐地坐在地板上。
邮轮在有气无力地往东开去。
邮轮靠岸的问题是一个大问题,沿途,没有哪个国家敢让它停泊,别说青菜,就连淡水也是问题。
治疗已经只能说是起安慰作用了,轻症病人最多就是输点维生素,补充一点糖水。
到了深夜,爱伦依然没有睡意。
她呆呆地坐在地板上,想起了美丽的英伦,想起了快乐的大学生活。
这一切,突然之间变了,变得太快,变得那么不敢想象。
现在,一口清新的空气都是那么的奢侈。
空气中充满病毒,致命的病毒,连多吸一口都不敢。
爱伦紧紧用手帕捂着嘴巴。
她想起了刘牧樵。
她知道刘牧樵是名医,可惜,他是外科医生,不是内科医师。
不过,这个时候,即便是内科医师又有什么用呢?
船上,不可能有充足的药品,更不可能有足够的医生护士。
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刚才,防疫人员不经意说了一句,那个东方小伙子专门负责给死人送终,凡是会要死的人,都会送给他。
爱伦稍稍有些安慰。
还有机会见到刘牧樵。
突然,就在爱伦有了一点睡意的时候,隔壁传来“咳咳”声,接下来就是一声尖叫声。
“你,也,咳嗽了!”
尖叫声来自于寡妇。
“我完了,我好像还发烧了。”中学老师绝望地说。
“快来人那!又有人病了!”寡妇的声音格外凄厉,传的距离一定很远。
没有人理睬。
这个时候,连工作人员也有很多人病了,哪里还有人会及时赶到?
“来人呐!来人呐!这里发现一个病人!”
寡妇情绪已经失控,她在拼命求救。
“咳咳!咳咳!”
接着几声咳嗽,寡妇更加吓破了胆子。
因为,刚才的咳嗽声是她自己发出来的。
“来人呐,我也得病了!”寡妇喊了一声之后,再也没有发出声音了,她也不愿意被送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