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血,缓慢,而有节奏。
刘牧樵看了看瞳孔。
这很关键,瞳孔反映有没有脑疝,一旦出现不对称,就要立即调整压力。
“瞳孔等大等圆,对光反射有,稍有些迟缓。可以进行冲洗了。”刘牧樵指挥。
刘牧樵现在已经有近300台的实战经验了,穿刺水平也达到了大师级巅峰状态,脑血肿这小小的手术,已经不在话下了。
刘牧樵至今都在耿耿于怀上次死亡的那个病人。
一条人命啊!
至于0死亡记录,他倒不是很在乎,他和司马林毅无冤无仇。
当然,对于赵一霖来说,他是很在乎的,0死亡,那是一道多么亮的光环啊。
赵一霖和司马林毅是有恩怨的。
“这个病人还有帕金森病吧?”
刘牧樵注意到了,虽然病人已经昏迷,但是,掩盖不住他有帕金森病的痕迹。
“有啊。”邹医生回答。
“你别啊!刘牧樵!”赵一霖发现了刘牧樵眼中发光,一种饿狼才有的光芒,“皮院长特地说了,千万不准你乱来。帕金森病,手术治疗太高大上了,你想都别想。”
皮院长多次对赵一霖说,不准刘牧樵乱来,一旦出了问题,刘牧樵就必须离开安泰医院。
要留住刘牧樵,前提就是不能出医疗事故,不出医疗事故的前提就是他不乱来。
所以,赵一霖不得不紧紧地盯着。
这也就是为什么赵一霖每次手术基本上都在场,他怕出事啊,他还怕刘牧樵乱来。
刘牧樵好几次提到过手术治疗帕金森病和癫痫病,这都是顶级医院才开展的手术。
可怕的是,刘牧樵还说过脑干血肿穿刺的问题,那可是生命禁区!就连世界最顶尖的医院也不敢开展。
刘牧樵咽了一下口水。
又推了推眼镜。
他确实想试一试治疗帕金森病。
他想,这感觉一定很爽。
想想都兴奋。
你想吧,一个病人,全身都抖得一塌糊涂,连走路都困难,生活自理也不行,而这种病人只需要自己在他脑子里捣鼓一下,病人立马就不抖了,就能生活自理了,就能到外面遛弯了。
你说,多爽!
病人爽,医生也爽。
哎,可惜。
“刘牧樵,你还在做梦吧?告诉你,我盯着你了,你老老实实帮我开展血肿穿刺。你知道吗,院长已经答应给我们加床了,楼上科室搬走,全部给我们。”赵一霖说。
“主任,就我们三个?加上刘建新副主任,我们也只有四个人做穿刺,你还得培养几个任。”刘牧樵说。
“对,主任,再加两个吧。”邹医生忙说。
要是一个月前,他绝对不会说这话,垄断一门技术,就是一只铁饭碗,掌握的人多了,铁饭碗就是瓷饭碗了。
可是,最近一个月,他体验到了连续加班,特别是通宵加班的痛苦了。
体力跟不上,这还能克服。不能克服的是家里的那个人,毫无规律可言的生活,夫妻感情都会受到影响。
再也不能这样过!一个月,总得有几天能够守在老婆身边。
赵一霖在一旁笑,笑得很诡异。
两个护士也捂着嘴“咯咯咯”,去又不敢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