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日。
他去看过被钱雨移植在寨中,有人把守的那株‘娑罗子’树。那树乍一看像是一蓬茶树,矮矮的,不大起眼。
孟南不时去看一眼,将这树的各个阶段各个季节的模样的记在脑海里。
抽空又打听到当初钱雨发现这株‘娑罗子’树的地方。
这地方不少人都知道,甚至连寨主都来看过,打听不难,过来也不难。其实就是一处不常来人的偏僻山坳,距离银链寨不远不近,以孟南的脚程,大约需要一个时辰的样子。来到这里,依稀还能看到挖走‘娑罗子’树之后留下的土坑。
孟南记下这个位置,并决定以后每年都要过来走几遍看几次。
还有寨里的‘娑罗子’树,也得继续看,常常看,争取彻底记下,岁月不磨。
小小的寨子没什么其他新闻,往前数十二年,值得称道的事情少之又少。
对孟南有用的就更少。
钱雨晋升真元期算一个。
‘娑罗子’树算一个。
再然后,就没了。
一年过去。
两年过去。
孟南来到这里的第二年年中,远在天霖洞,有一位真元期巅峰的准修士,五次铭感,定位三焦,然后成功晋升练气仙师,成为天霖洞开辟五十四年以来晋升的第一位仙师。
一时间,普天同庆!
三百峒寨大赦的大赦,放假的放假,摆席的摆席,喜庆至极。
银链寨一连摆了七天的流水席,全寨上下管吃管喝,孩子们欢天喜地,大人们也都整日笑呵。
别人晋升练气仙师跟他们没关系。
但放假跟流水席却是实打实的好处。
孟南一家子这七天里也吃了个尽兴。
第七天晚上。
孟南难得没有修行,跟赵小霜一番尽兴。
待到第二天一早,他才爬起来修行早课。
竹制蒲团。
孟南盘坐,上体正直,双手握子午扣,二目垂帘,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舌抵上腭,心、神、意守脐部,心念不移。
不知过去多久。
孟南忽的心中一动,那一瞬间,他似乎无头也无手,全都感应不到,一切虚无。
肢体的感官不存。
其他方面就格外明显。
譬如此时。
孟南就感觉到,在他肚脐的位置,似乎有一点温凉滋生,酥酥麻麻,十分奇特。
但任他如何支使,这温凉气息始终不动。
再过少时。
孟南有些疲惫,他自然而然的睁开眼。
直到睁眼这一刹那,他才反应过来——
“一点真息!”
“气感成了!”
……
“又修回‘气感’了?”
“这是好事呀!”
当天,得知孟南再度突破,赵小霜颇为惊喜。
她跟孟南夫妻多年,最知道这人对修仙的执念。当初新婚第二天一早她刚睁眼,就看到孟南在屋里打坐修行。
往后十多年如一日。
从不停歇。
去年那一次走火入魔,孟南险死还生,赵小霜一开始沉浸在孟南死而复生的惊喜中。及至后来,就开始担心孟南因为一朝修为尽丧而从此郁郁不得志,自暴自弃。
但并没有。
孟南修行依旧刻苦,大有从头再来的趋势。
生活。
工作。
也都没忽视掉。
甚至对她、对三个孩子反而更加热情,好似又回到当初刚刚成亲的时候,甚至比那时候还要用心的多。
“失忆也挺好的。”
赵小霜有时心里暗自想着。
银链寨中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