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着,李木也要至少近二十天的时间才能得到宝藏将约定的粮食给他送来。
那个时候,应该正是他断粮的那天。
这是最好的结局。
但问题是,李木或许会想在家里多休息几天,或许那个商队的人不相信这回事,或许他们打算卖完粮食再去挖宝,或许他们挖宝到一半就感觉被欺骗放弃了,或许他们并不打算给粮食……
随便哪一点出了问题,在他这里就算是天大的灾难了。
偏偏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着,只能希望李木是个十分可靠的人,会自觉以这种苛刻无比的态度去完成这一切。
只这么想了一下,他忽然又气馁起来了,因为他看人从来都不准。
往日好友只是狐朋狗友,昔日忠仆只是贪图钱财,红颜知己大都虚情假意。
他寥落至此,何尝没有这些人的推波助澜?
但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活下去才是正经。
正想着,忽然一阵轻微的破空声传来,接着就是疾风拂过脸颊的凉意,再接着就是“嘣”“哗”的几声在他耳边炸开。
他带了片刻才清醒过来,先是摸了摸脸,接着扭头去看刚刚擦着自己脸过去的东西。
那是一串钥匙,其中一枚钥匙整个钉进了木质窗棂中,剩下的要是钥匙和钥匙圈正轻轻颤动着,钥匙圈上还用枯草绑着两个小纸卷。
卧房里传来女人担忧的声音,“大少爷,怎么了?”
袁富贵此时完全被这以异常方式出现的钥匙和纸卷吸引了注意,闻言清醒了一瞬,告诉女人没事,并吩咐她不要起身,天冷当心身体。
这女人原本是他在临渭养的诸多外室,之一。
却是唯一一个不管他有钱还是没钱,富贵还是落魄,待他始终如一的女人,甚至愿意拿出私房钱来养他。
现在还怀着他的孩子。
这是他的唯一了,以后也会是。
袁富贵安抚住女人,想要拔出钥匙未果,只得退而求其次解下那两个纸卷。
他先是看到了那张房契,心中疑惑,接着便看到了那张由他亲手画就的藏宝图。
一时间,他心中巨震。
如果是没找到那批财物,那房契和钥匙根本没必要一并送来,但偏一并送来了。
这就是说,李木已经得到宝藏了???
这,这怎么可能?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年家里请了那么多工匠忙碌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这才过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而已。
难道是李木一得到消息就去带着商队去寻宝了?
那也不对,这些粗人定然没有工匠专业,他给的藏宝图也不如在亲人指导下来的详尽准确。
他们该是没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挖到宝藏才对。
他万分不解,就在这时候看到了藏宝图背后那寥寥几行字迹,当即瞪大了眼睛。
这字,绝不是李木写的!
也绝不是李木商队里那一群粗人平民能写出来的!
他虽然纨绔,但到底是富家出身,书没少读,作画习字亦是长项,从前有不少人追捧他的字画。
但这字迹,莫说是他,就连指点他写字的大师,也写不出这般好的字来。
字如其人,字显风骨。
写这字的人,身份必然不同凡响。
他心神一定,接着去看这字的内容。
这一看,却令他心颤不已,更是认定了之前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