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家医馆的底蕴气派不是济民医馆能比的。正堂敞亮宽阔,牌匾飘逸遒劲,还有两个穿着体面的药童在外维持秩序。
唯一有些不太协调的,便是堂中坐着给病人诊治的,不是医馆里的大夫,而是一个素色衣裙、面容清秀的少女。
若仅是如此,倒也罢了,木婉青只是卖草药,并不管这医馆协不协调。
但问题在于,那素衣少女不是别人,却是原主大伯家的堂姐,木婉柔。
木婉青没走得太近就发现了这点,停住了脚步,幸而排队的病人很多,又幸而这路边看热闹的人不少,没人注意到她。
“婉柔小姐出落得越发水灵了,一点儿不像木文成和赵氏。听说前阵子温七少爷娶妻测命格,她的命格最为高贵,偏生还这般人美心善,娶到她得是多大的福气!”
“对了,这阵子都没再有人测命格了,温七少爷最后选了谁?”
“就是她,木婉柔。听说是已经订婚了,只等再过三年,她年纪够了,便送去温家成婚。”
“这么说,她才十二岁,洪家医馆便敢让她坐诊行医?岂不荒唐?自砸招牌?”
“你不是镇上人吧。这婉柔小姐自小是在镇上学堂读书开蒙的,比同龄男孩学的都快,后来洪家女医发现她聪慧异常,便收她为徒,教她医术。
自那时起,婉柔小姐六岁研读医书,九岁能背诵四大医典,十岁便开始被带着行医,几年过去,水平早都超过一般的赤脚大夫了。”
……
木婉青听了一阵,默默离开。
万万没想到,她对木婉柔的了解,竟不是来自原主记忆,而是来自路边人的八卦。
记忆中大伯娘总是各种夸木婉柔,她都把那些处理成夸张了,没想到木婉柔竟是真有两把刷子,这医术不说多高,也算是个大夫了。
要知道,这时候乡野间的赤脚大夫,很多字都认不全的。
还有那什么测命格贵重,定亲温七少爷,她也注意了一下,主要是想起了死皮赖脸非要给她测命格的那个神棍。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和她无关。
她只是不想被人知道她在做的事情,深知暴露出去会带来麻烦。连刘氏都瞒着了,亲戚什么的,自然要避开。
暂时不必考虑卖草药给洪家医馆了,再寻其他的医馆吧。
木婉青走出几条街,看到有家小医馆在,便拐进去询问了是否收草药。
然而,不是所有的医馆大夫都和济民医馆一样好说话,这家小医馆的大夫一直在和她还价。还价也罢了,她能理解,只是这家价格未免压得太狠了些。
百枝的价钱只肯给到二百四十铜钱一斤,桔梗压到八十铜钱一斤。
而现在正常品质草药的市价,都在在二百六十铜钱和九十铜钱。
更不必说在济民医馆,这两种草药给到的价格是三百铜钱和一百二十铜钱。
便是给到市价,木婉青图简单也便卖了,现在……
她趁着那大夫滔滔不绝的时候,一把抓过装草药的袋子,仗着身体灵活性好,直接跑掉了。
那大夫傻了眼,忙追了出去,“还可以加价的!再给你加十个铜板!给你按市价来!回来!”
木婉青早就跑的没影了。
那大夫骂骂咧咧地走回了医馆,只看到柜台上还有两把拿出来鉴别用的草药,一把百枝,一把桔梗,满脸气愤遗憾,“小丫头片子太精了,一点儿不好糊弄!
这草药是真不错,没买下来可惜了。不然低价买下来,到时高价卖给那些大医馆,转手就能挣到一大笔钱!”
木婉青早就跑远了,并且决定再不去那条街。
这次她观察了一阵,选了两个有人排队的小医馆,出手了这些草药,价格给的都不算太高,只比市价高一点点,但是好在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