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切在空中划过一道轨迹,但是落点并不在亚索身边。他伸出手,一道强风吹拂着岚切,改变了飞行轨迹最后落在了他手里。
亚索将剑拔出一指长的距离,看到剑刃依旧锋利,终于放心下来。
他想做的三件事已经完成了两件,既拿到了剑也见到了锐雯,接下来只需要离开竞技场就结束了。
另一边,拴住锐雯的铁链大部分都已经解开,就剩下脚边的一根镣铐,锐雯从地上捡起断剑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沉重的剑锋砸开锁链。虽然脚踝处还残留着一截镣铐,但已经基本影响不到她的行动。
在劈开镣铐之后,锐雯慢慢向着亚索走去。她开口了,语气如同老朋友久别重逢时的风轻云淡,既不会轻浮,也不会太过陌生。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我从孔德老爹那知道你被诺克萨斯人带走了。”亚索道。
“是吗。”锐雯惨笑一声,随即双眼透过发梢闪过坚毅的神色。“抱歉了,恐怕这一次也要刀剑相向。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只有从这里离开,我才能回去赎罪。”
锐雯的脸上涂着一抹黑泥,那是从艾欧尼亚的田里取的,她耕作了数年之久的沃土,直到现在也没有擦拭去。还有头发上沾着的稻草杆,都是
孔德是一位在战争中失去了孩子的艾欧尼亚老人,他和他的老伴收养了雨夜躺在田埂里高烧不止的锐雯,这份恩情锐雯没齿难忘。而在陪伴他们过了这么久之后,锐雯早已把他们当成了比亲生父母还要亲的存在。
在锐雯被带回诺克萨斯前不久,孔德的老伴与世长辞了,没能陪老爹在绽灵节前往崴里见伊麦最后一面是锐雯的遗憾。而现在孔德年事已高,连耕田都费力,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去陪老伴了,锐雯最害怕的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现在他家里没有妻儿只有一头瘦牛陪着,而诺克萨斯的第二次全面侵略已经在动员了,在即将到来的战争狂潮中,一位老人要怎么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代安顿下来?
她必须回到艾欧尼亚保护老人,她曾作为诺克萨斯的军官在艾欧尼亚犯下了那么多暴行,要用一辈子才能赎清。
亚索从那双眼睛直接爬模糊看见了锐雯必胜的决心,过去的经历历历在目。他不禁想起上次他们兵刃相见的时候,那时候的锐雯一心求死,而他则是去满足她的愿望的,只不过那场对决刚刚开始就结束了。
他对着锐雯点点头,拔出剑,旋风在场地间涌动。
“未完成的对决,那便一分高下。”
“等等!”泽尔的声音忽然响起:“亚索,你千里迢迢赶过来就是为了杀她?”
“你没听到规则吗?只有活下来的那个人才能离开竞技场。”
“你还管规则干什么,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离开,问题是你想不想让锐雯离开这里。”
泽尔有几百种办法让亚索离开清算竞技场,粗暴一点就直接召唤单位杀出去,委婉一点就用幽灵疾步让亚索可以穿过铁闸门逃离,方法很多,就是看亚索怎么想的。
在他看来这俩人应该算是和解了,亚索当初没有和锐雯打下去,是觉得与其杀了她还不如让她背负着罪孽活下去,用往后余生去偿还。而现在刀剑相向,完全就是形势所逼,他们对彼此来说还算是陌生人,根本不可能用自己的生命换对方的自由。
“你是要我在战斗中放水的意思?”
“没错,你要放水让锐雯赢,但你又不能打得太水,得让德莱文看得开心,他才会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还胜利者以自由。”
亚索停下脚步考虑泽尔的提议,他本来就没想要夺走锐雯的性命,只是受限于规则,为了离开这里才这么做。而现在看来,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和锐雯拼命。
虽说要牺牲自己的战斗体验,但与其带着遗憾死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