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祭田,怎能被外人夺走?陛下定被奸人蒙蔽,我等齐心协力护住祭田,待衍圣公从南京回来再说!”
龙头藤杖,是朱元璋钦赐的,属于曲阜孔氏族长的标志。
曲阜孔氏的统治者,有一个衍圣公、一个族长、一个族举、四十族老。
衍圣公相当于孔氏最高首领和大祭司,族长为家族最高首领,族举则是具体管理家族事务之人。
一般情况下,嫡长子继承衍圣公封号,经过皇帝批准就能上任。族长名义上需要族人推选,但衍圣公拥有一票否决权。
由于族举实际管理事务,因此可以捞到很多油水。民国报纸,还报道过曲阜孔氏买卖族举的新闻,给衍圣公和族长塞的钱多就能当族举。
清代也曝出一个案件,族长孔衍潢支使族人,拿着官府的印票,跑去固安县敲诈勒索。又纵容恶奴行凶,将一百姓砍到重伤濒死。
孔氏族长出面煽动,族举也跟着动手,数百上千孔家人,手提棍棒竟将毛奇龄、阎应元包围。
阎应元本来还想给孔家求情,见到如此情况,顿时勃然大怒,手按刀柄护在毛奇龄身边。
马进忠低声问道:“毛县尊,到底该如何处置孔家,陛下那边还没个准信。是否要再等等?”
毛奇龄呵斥道:“等什么等?捅了篓子我担着,谁敢阻拦当场格杀!”
毛奇龄是真的狂妄至极,得罪那么多人,不但升迁迟缓,且被扔到山东,依旧死性不改。
皇帝算什么?
他又不是没触怒过,只要照章办事,大不了再被撸官。
山东、河南属于新占地盘,知府、知州、知县的权力极大,许多事情不须经过司法部门,各级主官就可以全权行事。
这是赵瀚定下的规矩,把地盘分为四个状态:敌占、战时、新占、固地。
前面三种状态,都可以相机行事,但事后必须实情禀告。
马进忠咬牙说:“既然县尊都不怕,我这个不读书的莽夫,又怎怕得罪了孔家?抓人!”
一千专门用来剿匪的青壮,立即跟着马进忠往前冲。
衍圣公、族长、族举、族老吓得纷纷后退,却被如狼似虎的士卒给抓住。而且直接按倒在地,解下他们的腰带,当场将双手反绑起来。
一个个裤带都没了,趴地上搞得灰头土脸,真真是有辱斯文。
有忠心护主的家奴,也有脑子不好使的族人,竟想使用暴力救下这些人。
“啊!”
马进忠一刀砍出,杀死冲在最前方的家奴。又有几个士卒,将暴力抗法的族人砍死。
见血之后,其余族人一哄而散。
宣教官早就宣讲过政策,孔氏家奴和族人,只要安分守法都可分田。这时还愿意出头的,肯定属于坏事做尽之恶奴,又或者坐拥大量土地者。
绝大多数孔氏族人,都巴不得分田呢。
祭田、族田属于公产,足有好几十万亩,全被上层掌控在手里。孔氏内部的私田,也会进行土地兼并,90以上的族人都日子过得很苦。
还有无数家奴、佃户、役丁,完全成了孔家的奴隶,生杀予夺,暗无天日。
孔氏祭田的佃户,是大明朝廷拨发的。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只能给孔家耕种祭田,生存状态类似底层军户。还有役丁,官府都不能征调他们的徭役,他们世世代代都得给孔家服役,衍圣公一句话就能让这些人倾家荡产。
赵瀚是来解放他们的,赵瀚是来帮助他们的!
毛奇龄眼见百姓还很麻木,当即借用阎应元的刀,走到孔氏族长面前:“你这厮阻挠执法、聚众抵抗官府,该杀!”
说杀就杀,一刀劈出,把孔氏族长劈得半死。
书生杀人就是这般费劲,但孔氏族长的痛苦呼号声,却取得了极大的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