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怜君,就是赵贞兰。
她很快平复情绪,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微笑道:“夫君,这是什么书?”
徐致远说:“江西有个赵贼,窃据江西、湖广、湘南。这书便是他印的,书中皆造反言论,发放出来引人从贼。”
赵贞兰心儿狂跳:“既是反贼之书,夫君还拿回家里?”
“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徐致远叹息,“江南怕是要没了……嗨,我跟你说这些作甚?你也不懂国家大事。”
赵贞兰问道:“夫君打算从贼吗?”
“小声点,”徐致远压低声音,告诫道,“莫要到处乱讲,这是杀头的事情。我都不敢拿出去,只敢躲到你房里翻阅。”
见徐致远坐下之后,翻开《大同行记》细读,似乎并不反感此书,甚至已有从贼的倾向,赵贞兰犹豫再三,说道:“夫君……”
“怎的了?”徐致远问。
“江西赵贼,是不是叫赵瀚?”赵贞兰问。
徐致远说:“不晓得哪个名字是真的,之前传闻赵言,现在又说是赵瀚。”
赵贞兰说:“妾身本名贞兰。”
“你怎么突然讲起这个?”徐致远好笑道。
赵贞兰说:“请夫君翻到扉页,读那两行字。”
《大同》丛书,每一本的扉页都有画像。
徐致远好奇翻回,嘀咕道:“江西总兵赵瀚,赵贞兰……”
徐致远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
赵贞兰说道:“妾身之胞弟,便叫赵瀚,妾身本名赵贞兰。”
“你稍等!”
徐致远慌张跑出去,到了大哥的院子,拍着书房门大喊:“兄长,有急事!”
徐孚远开门而出,问道:“怎的了?”
“快跟我走。”徐致远扯着大哥的袖子。
徐孚远一头雾水,跟着徐致远穿过院子,见到赵贞兰只是点头致意。
赵贞兰行礼道:“兄长万福。”
徐致远摊开扉页递给大哥,指着赵贞兰说:“怜君本名贞兰,她有个胞弟叫赵瀚!”
徐孚远瞠目结舌,一会儿看书本扉页,一会儿看向赵贞兰。
这什么鬼?
徐孚远良久回过神来,认认真真拱手作揖:“弟妹安好。”
“兄长安好。”赵贞兰连忙回礼。
徐孚远问道:“令弟是何时失散的?”
赵贞兰回答:“崇祯元年,京畿大旱。父母带我们兄妹逃荒乞食,至天津城外,我被卖了换粮,此后便再无家人音讯。”
“弟妹请先歇息,我与武静有要事相商。”徐孚远拱手说。
“兄长请便。”赵贞兰主动回屋。
院子里只剩兄弟二人,面面相觑,都觉离奇。
“三弟,”徐孚远突然问,“你院中有多少妾室?”
徐致远说:“就两个。”
徐孚远道:“另一个赶紧打发走了。”
“好。”徐致远点头。
徐孚远警告道:“赵瀚若做了皇帝,这位便是长公主。记住,今后不要再招花引蝶,否则徐家怕要祸从天降。”
徐致远说:“这我晓得,可可可……我总不能因此休妻吧?”
“休妻之事,暂不要提,今后再议,”徐孚远说道,“这位必须娶为良妾,赶紧去官府报备,父亲那里我来分说。还有,这进院子,多置奴仆,莫要疏待了。”
徐致远问:“江西那边,要不要写信过去?”
“你暂时不能走,跟这位弟妹多多加深感情。送信联络江西,让二弟亲自去。对了,把无念兄也带上。”徐孚远说道。
徐致远又问:“张西铭那边,要不要告之?”
“不必告之,此乃徐家私事。”徐孚远才不会跟外人说,这是徐家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