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瀚拦在前方,抱拳问:“四叔,要帮忙吗?”
“不用,”费映珙说,“闪开,别挡道。”
赵瀚说道:“你们去巡检司衙门,我带人去钞关,抢来的银钱对半分如何?”
“不行!”
一个弓兵立即反对:“加上费姐儿两口子,咱们这边有十个人。你们那边只有四个,还有一个是糟老头子。便是抢了钞关,也得按人头分钱。”
庞春来拔出铁剑,冷笑道:“老夫在辽东杀过鞑子,真鞑子,你敢吗?”
“原来是老英雄,那你算两个。”弓兵严九立即说道。
赵瀚笑问:“我怒杀贪官污吏,放火烧了铅山县衙,能算几个?”
弓兵们大为惊讶,他们虽然业务娴熟,却还真没烧过县衙。此时此刻,恨不得立即坐下喝酒,跟赵瀚交流火烧县衙的心得。
朝廷不把百姓当人,自然有人不把朝廷当回事。
嘉靖年间,沿海打行盛行,都是抗倭义军转换而来。倭寇退了,他们找不到工作,干脆成群混社团。
朝廷派翁大立巡抚南直,主要任务就是惩治打行。
刚到地方,翁大立就被打行埋伏,暴打一顿扬长而去。
翁大立气得七窍生烟,立即下令抓捕打行之人。这些家伙冲进大牢,救出同伙,火烧巡抚官邸,毁掉巡抚的任命文书,还差点把巡抚翁大立给宰了。
此事,发生于嘉靖三十八年,那时的大明还有得救呢。
如今的大明,更乱了!
赵瀚和庞春来,说出自己的光辉事迹,立即获得这些亡命徒的认同,答应把抢来的钞关银子对半分。
张铁牛提着两把斧头,跟着众人一道疾奔,总感觉自己弱得一逼。
好像夜盗人头,也不算什么本事。
费映珙害怕赵瀚搞不定,分配任务道:“严九,郑二,铁奴,你跟他们去钞关。记住,抢一条好船,把银钱都搬船上去,等我杀了太监就进山。”
每组七人,分头行动。
赵瀚带人往河边钞关而去,距离尚有二十多步,他就高声喊道:“钞关的弟兄,咱们是来投奔税监老爷的。”
严九立即会意,也跟着喊:“付老弟,我是严九。老子想通了,还是跟你们一起干,留在巡检司就他娘的只能喝风。”
看守钞关的士卒放下戒心,那个付老弟笑道:“嘿嘿,你想通了就能来?那得看中官老爷答不答应。”
严九掏出银子说:“我这不是来找付老弟吗?你帮咱们说几句好话。”
双方越走越近,付老弟见到银子,顿时笑得更开心。
“杀!”
赵瀚提枪戳死一个守卡士卒,接着横扫而出,将旁边一人砸翻,随即飞快冲向第三人。
于此同时,严九猛地挥刀,将伸手接银子的付老弟砍倒。
黑哥们儿铁奴,提着又长又粗的木棍,横冲直撞见人就砸过去。
张铁牛拎着斧子猛冲,可一个敌人都捞不着,挡在前面的守卡士卒,要么被赵瀚戳死,要么被铁奴砸倒。
终于,见到一个被打翻的,居然还想爬起来。
“就是你,别跑!”
张铁牛连忙冲上,不待那人站稳,就一斧子劈去。
这货学聪明了,就跟在铁奴屁股后面。铁奴砸翻一个,他就冲过去补刀,转眼间便砍死好几个。
钞关士卒作威作福惯了,从没想过有人敢造反,此刻被杀得措手不及。
二十多个士卒,许多都来不及拔出兵器,便被稀里糊涂放倒。剩下的见势不妙,立即转身开溜,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
其余税吏,皆不带兵器,一股脑儿的脚底抹油,有人干脆直接跳河逃走。
巡检司衙门那边。
费映珙没有选择强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