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姆必拓北方,埃德代尔,7月11日夜,西瓦金大街201号。
蕾妮梅斯躺在床上有些黯然神伤,呆呆的注视着诊所房间的天花板。萨卡兹卡车的发动机轰鸣声搅乱了她的思绪,让人感到莫名烦躁,又夹杂着一丝恐惧。
这里被医生打理的干净利落,能看得出蕾贝卡干练勤奋的生活作风,桌子上的烛火还燃烧着,昏黄的光线照亮了这个小小的房间,厚厚的窗帘被紧紧拉上,以避免光线传到外面,引来萨卡兹卫兵的注意。
少女被医生的事迹所震惊了,她在这座城市坚守了两年,一直在为解放阵线传递情报和药物,没有奢求哪怕半点回报。
而她的初心仅仅是希望解放主义能让感染者在这个世界拥有立足之地,扪心自问,这样危险的工作她是做不到的,也不可能坚持这么久。
比起她们这些对雷姆必拓倍感失望,打算离开的人来说,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蕾妮想着,今天那些药物...那是凝聚了蕾贝卡医生多少的情感啊!
蕾妮不由自主的翻过身来,侧卧在床上小声说:“四月...你说...我今天是不是太过分了?对医生说出那样的话来,我心里有点愧疚。”
四月穿着睡袍坐在镜子前,缓慢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用梳子简单的打理了几下,简单道:“是啊,确实很过分,我想蕾贝卡小姐当时一定难过吧,尤其是刚刚经历了这样的事情。”
“你今天太冲动了,没有了解情况就说那种话,有些不负责任。”四月偏过头,那双明眸闪烁不定。
听完这话,蕾妮梅斯立刻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面露懊恼:“我想去找医生...至少我要跟她道个歉,不然我大概以后都会良心不安的。”
四月抿起唇瓣,她听普林希瓦金说过,医生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嗯,去吧!我想她会原谅你的。”
说完,蕾妮梅斯思考片刻,披上自己的外套风衣,穿上拖鞋就跑了出去,在走廊留下一路哒哒哒的声响。
“嗯...哈...”四月则伸了个懒腰,今天经历一系列的死里逃生,她已经相当疲倦了,恨不得立刻钻进被子里,不过还有一件事要做。
她拿出了一张布满岁月痕迹的照片,上面是埃德代尔的老议事厅。
四月的表情僵硬下来,脸色有些泛白,如果不是还在眨眼呼吸,看上去就像是一尊捏塑而成的精致蜡像。
她久久凝视着照片上面的每一寸痕迹,十多年前,父母就是在这里与“那个人”爆发了争执。
那个男人大概是市长吧?
当时她还不知道,但现在四月无比确信,那个戴着黑色圆帽,圆领白衫的卡特斯人就是这座城市的市长。
她已经记不清当时父母与市长争吵的内容了,但无疑他们获知了某种极为可怕的秘密,当年那场离奇的矿难也肯定与此有关,或者至少能提供线索。
她明天要去那里看一看,至少要找到市长本人,那里的行政档案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唉...市政厅...”四月叹了口气放下照片,摘下自己的耳机和发卡一同放在桌子上,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蜷缩在床边,感受这柔软的触感,伸手拉上被子,两眼无神的盯着墙壁。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灵魂存在,她希望爸爸妈妈能保佑她找到真相,不管是战争还是什么更可怕的东西都无法阻止她讨回公道。少女握紧拳头靠在枕头上,她已经很累了,闭上眼睛后便很快沉入梦乡。
另外一边的诊所大厅内,正在小口吃着饭菜的蕾贝卡忽然抬起头,门被敲响了,她只好站起身去开门:“是谁在外面?”
“啊,这个...蕾贝卡医生你还没吃饭吗...我是来...”
蕾妮梅斯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她深鞠一躬,小声解释道:“我来看看您...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