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名并州士卒留下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南诏王想知道自家儿子的现状,另一个就是他想知道韦将军等人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得知这位并州士卒就是负责看押自家儿子的,南诏王盯着他看了许久。
最后,亲情还是占了上风。南诏王略带紧张的问道“我儿怎样了?”
那名并州士卒抱拳回道“小王爷一切甚好,就是想念你。”
“嗯?”
南诏王有些愣了,心说刚才还说要了断孽缘的,怎么还会想念我?
“小王爷虽身在并州军营中,可心中无时不刻想念着王爷,盼着王爷能早日打败并州军,也好将他救出囹圄。”那名并州士卒说道。
“此话是他对你说的?”南诏王半信半疑的问道。
“正是,自打小王爷被萧冉所擒,就由我来看管、哦,是伺候。这时日长了,我俩也就无话不说了。”
这句话有一半是真的,自从李霖被擒获,萧冉便让后军的邵库头带人看管他。并州军中有两个人经常与李霖打交道,一个是张十七郎,另一个就是这名并州士卒打扮的邵库头。
只是,这两个人一个李霖想躲着不见又不能不见,而另一个则每日里都想看见。张十七郎每次找李霖,为的是打听南诏军中的情况。李霖不想说,可又不能不说,张十七郎虽说不打他骂他,可会像熬鹰一样熬他。时间一长,李霖便怕了十七郎。
邵库头则不同,每日里见了李霖都是笑眯眯的,整个一个憨憨的样子,且衣食上对他多有关照,时日一久,李霖便把邵库头当成了亲近之人。可他不知道,就他平日里,特别是得知南诏王抛弃他后,他怨声载道的说出的那些话,都被邵库头听了去告诉了萧冉,萧冉听后,竟觉得这样得来的信息比十七郎如熬鹰一样熬来的信息还要有价值。
一明一暗,一文一武,李霖便被这两位扒了裤衩子。
现在,无论南诏王怎样问,邵库头都能对答如流,俨然是李霖的心腹一般。
南诏王不能不信邵库头的话,最后,竟带着感激的心情对他说道“我儿让你协助韦将军逃脱,你做的甚好。我现在就封你为校尉,等我儿回来,让你做我儿的护卫亲随。”
邵库头赶紧磕头谢恩,南诏王便命人带他去换衣甲,然后就留在军中听用。而邵库头换了南诏军的衣甲后,便迅速找到被送往后军的韦将军等人,准备行事。
等那些黑杆兵将身上藏着的霹雳火全拿出来后,邵库头便嘲笑道“也是他们该死,看到你等衣甲不全,手中又无兵器,便搜也不搜就让你等进来了。”
韦将军拿着一只拳头大的霹雳火说道“只这般大小,就是揣在怀里,他们见了也不过是当做我等带的干粮罢了。”
邵库头笑了笑,说道“此物味道腥膻,倒是像是吃食。”
说话的工夫,邵库头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见他左右看看,看到无人注意这边,便又说道“此时正好,韦将军,你我按照萧爵爷说的,分头行事。”
韦将军点了一下头,便带着一些黑杆兵走了。而邵库头则带着一些人向军营另一边去了。
按照萧冉所定之计,韦将军负责带着留在南诏军中的那两千黑杆兵报仇,邵库头则负责放火,不但要烧了南诏军的粮草,还要烧了南诏军的大营。
今夜无月色,又刮起了西北风,正是放火的好时机。天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此天时也。
萧冉带领手下全部人马离开二十里铺后,就趁着夜黑风大悄悄前行,早已来到了离南诏军大营只有两三里外的地方。看着远处时隐时现的火把光亮,萧冉命全军准备,只待南诏军大营烧起来,就直扑那里,将南诏军十里铺这处防线攻破。
凤啸啸,人马皆无声。寒夜里,甲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