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驻扎在城中的并州军并没有出动,只是每天出东门到那处战场上去操练一番后就回城了。如此这样三天,每天都是天不亮就去,夜色降临后再回来。
城中百姓看到后,都觉得这并州军如此勤于操练,说不定再与叛军交战,就不会像上一次那样一触即败了。况且,他们这几日每天都能听到外面街道上传来的隆隆马蹄声,这也让他们心安了不少。那些骑军他们都见过,一个个虎背熊腰的,腰间挎着弓弩佩刀,骑在那些宛地良马上,别提有多威风了。
不过,这个样子就能打败叛军了吗?当初并州军开进壶关城时,虽说也是威风凛凛的模样,可与此时的并州军比起来,好像缺了点什么。队伍还是那支队伍,士卒也大多数是那些士卒,看起来就是不太一样。
有细心的百姓想过后,就觉得现在的并州军比先前那次来到这里时,脸上的表情和善了,已经不是上次见到他们时凶巴巴的样子。那些百姓想到这里时,顿时心里就有些疑惑,想着先前凶神恶煞般的都没打过叛军,现在这般和善模样,是不是就更不行了?这样一想,那颗刚刚有些安稳的心又都提了起来。
萧冉此时却十分高兴。因为就在这期间,他收到了一份礼物。那是一份大礼,是从遥远的镇西关来的。当那些连发弩和二千多副精甲从马车上卸下来后,萧冉笑的脸都开花了。
高、韩两位将军的信中还说道,镇边军骑军一部,为给战马养膘,已经开到湟河边上。湟河就是萧冉他们捕鱼的那条河。
不过,萧冉知道这是那两位将军为了帮自己,为出兵找的借口而已。已是深冬,湟河边上也无青饲,到那里去养膘,跌膘还差不多。
兴奋之余,萧冉不但给那两位将军回了一封热情洋溢的感谢信,还给他们捎了一些壶关的特产,用黍米酿的酒。这些酒是萧冉的手下在一处深宅大院里发现的,院主人在壶关被洗劫的那日带着家人跑了,至今没回来。萧冉让已经做了壶关县令的吴恙记住这家,等他们回来便把酒钱送来。
看着被祸祸的破败不堪的这户人家,萧冉想着等他们回来时,这些酒钱正好可以用来整修家园。
当那支从镇西关不惧千里之遥来此的车队慢慢出了城门,萧冉对着他们的背影抱拳说道“大恩不言谢,此情此义我会永记心间。”
五百骑军已经皆是精甲,萧冉觉得自己又有了看家的本钱。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不到关键时候,这支骑军是不能轻易使用的。
每次和那些精甲说话的时候,萧冉都是细声慢语,同时还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让外人见了,还以为萧冉是这支精甲里最小的小兵。
几天下来,丝毫也没有爵爷架子的萧冉就受到了那些精甲的爱戴。谁也不希望自己的上官是个脾气暴戾的家伙,萧冉这副平易近人的样子,让那些精甲士卒都在心里认定,这萧爵爷看得起自己,好相处。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个道理那些士卒是明白的,所以,他们心里都对萧冉格外有好感。
其实,萧冉这么做是有私心的。并州府库空虚,这军饷至今还没有送来,可大战就在眼前,想让这些人拼命,就要善待他们,对他们好一些不吃亏。况且,这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怎么对待人家,人家就会怎么对待你。
萧冉如此待人,那些士卒的心里便想着,这爵爷看得起自己,自己就要给自己长脸,这到了厮杀的时候,定然不能惜命,做出个样子来给萧爵爷看看。
几乎同时,老何还经常在军中讲杨文和萧义军的故事。每次开头时,老何总是先说萧冉给自己那个小随从赐名的事情,然后,便是那个感天动地的故事。最后,故事结束时,老何都会说,这府军以战死为荣,杨文做到了,我那小郎也做到了。
那些听故事的士卒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