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京藩王一千四百零四石。
解京师各衙门两千五百九十四石。
解南京各衙门五百二十三石。
解抚部院等衙门一千二百八十石。
解南直隶军卫四万七千六百二十四石。
解府仓四千五百四十四石。
解苏州府儒学仓米七百三十五石。
解本县儒学仓米三百六十七石。
解本县官吏俸粮并恤孤一千三百三十四石。
……
各项支出都是常例,朱翊钧无法轻易更改,批了同意。
一个上午,只户部的奏疏,朱翊钧都没有处理完。
我才十一岁啊。
朱翊钧叹了口气,这么下去可不行,自己可是要长命百岁的。
这就说明了,内阁本来只是一个咨询的机构,为何变成了凌驾于六部之上的机构。
也说明了司礼监为何越来越重要。
不放权不行啊。
“这类奏疏,以后通有内阁票拟,司礼监照旧例批复。”
听到朱翊钧的话,老太监张宏带着太监们,把后面的奏疏都抽了出来。
一个太监跟着张宏身后,脸色藏不住的高兴。张宏悄悄瞪了眼,那太监才低下头。
如此去了两轮,奏疏少了六七成,朱翊钧才有信心今日能看完。
中午用完饭,打了个哈欠,感觉疲惫,放弃了今日去钓鱼的打算,在暖阁午休了会。
醒来后,发现周冲来了,在门外等候召见。
朱翊钧点点头,让周冲进来。
至今,已三四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进来一个太监,朱翊钧恍惚了片刻,这真的是周冲?
瘦骨嶙嶙,脸上看不到肉,眼睛凹进去眼眶,看的吓人,身子像个竹竿一样,走路发抖。
“奴才,跟圣人磕头了。”
“把他扶起来,赐座。”
这人还能用吗?朱翊钧内心怀疑,自己等待了几个月,难道白等了?
“身体如今可好?”
那人听闻,又从椅子上下来,跪在地上答,“托皇上洪福,奴才命大,如今身体已无恙。”
“那就好,回去好好休息。”
听到朱翊钧的话,那人奉上一本名录,太监接过来,捧给皇帝。
打开一看,竟然都是些太监的名字。
“这些人,在宫里都是受过冯公公的恩惠的人,如今皇爷打发了冯公公,这些人却留在宫里,多少是些隐患。”
“好,你用心了。”
那人跪在地上答谢,却不站起来。
毕竟为自己出了大力,弄了几百万两银子,又是因公受伤,本打算给他一个优待去养老,如今看来,他并不愿意如此。
“你有什么想法?”
“各库监守自盗,地方以圣人名义侵占皇庄皇店,采买监造上下其手饱其私囊,奴婢愿为圣人,清扫此等无君无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