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如此之言呢?
那是世家。
根须已经深深扎根在这片土地,汲取养分,壮大己身,同时教化万民的世家。
道长不怕么?
不敬么?
不畏么?
他心底满是不解。
可是……
当看到那一双眼睛时,一股……几乎扰乱了他心中那如同水晶一般纯洁澄净之湖的冲动,却让他忍不住点点头,发出了跟随到底的决心:
“好。”
怎样的人儿啊。
才能如此无畏。
小僧不解。
可还请我佛明察,此为众生之大慈悲。
若成,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尽此一报身。
若不成……
看着眼前上楼的背影,僧人目光平静中,是毫无悔意的坚决。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哪怕身死道消,可若不能助道长成事,哪怕面见如来,小僧亦绝不成佛。
南无,阿弥陀佛。
一夜无话,李臻回到了屋里,身上那股疏离感便再次出现。
而玄奘则往地上一坐,闭上了双眼。
一股宁静而祥和的韵味赫然自房内飘出,笼罩了整个客栈。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小伙计按照吩咐,已经帮道长他们把马给套好了。
甚至还仔细检查了昨夜帖的封条,确定没什么损毁后,才放心的交给了李臻检查。
结了银钱,赶着车来到了客栈门口,一眼就瞧见了玄奘与崔薇姑娘在说着什么。
见他来了,崔薇对玄奘点点头,来到了李臻身边:
“守初道长,在下昨夜看完了河东郡的消息后,有个想法。”
“居士但说无妨。”
“于栝。”
崔采薇说出了一个地名:
“在下……曾经去过于栝盐池,结交了些江湖上的朋友。玄奘大师刚才与在下说,道长是去寻友,而从济源刚好路过于栝,不若咱们先去那边打探一下情况如何?”
“于栝……盐池?”
李臻听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名字,问道:
“那地方产盐?”
崔采薇点点头:
“不错,河东之盐,于栝随比不得虞乡之量,可产的却是许多贵族所用之火玉矿盐。此盐味咸,少苦,乃上上之佳品,无需卤水熬煮,乃自然之珍馐。故在……一些贵人眼里要比寻常粗盐细盐好上百倍。”
听到这个解释,李臻其实特别想问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但他却没问。
只是点点头:
“好,反正是路过,那边先去于栝看看吧。有劳崔居士了”
听到这话,崔采薇一拱手:
“救命之恩,不可不报。更何况,二位大师心怀天下,能助二位,乃是在下甚幸也”
话,文绉绉的。
充满了读书人的味道。
可这姑娘眼里的那种坚定同样做不得假。
把一切看在眼里后……李臻是对她越来越好奇了。
知书达理,却偏偏是个“混江湖”的。
这崔家姑娘……
到底是个什么路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