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国都,朝堂之上。
使者团等人颤栗的跪在中间,汗珠扑簌簌的往下滴。
今日的朝会不同寻常,没有丝毫争论之音,文武百官安静的有些可怕。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一阵轻笑响起:“以左重明的性子,能同意才是怪事,拒绝才是情理之中。”
说话的不是南诏君主,而是一名面白无须,眉眼狭长的俊美男子。
同时,此人也是殿内除南诏国主以外,唯一坐着的人。
“上使所言甚是。”
南诏国主的脸色阴晴不定,沙哑着嗓子道:“不知贵国对此结果可满意否?”
男子闻言,矜持一笑:“陛下贵为南诏国主,难道不感到愤怒吗?那左重明行事如此霸道蛮横……”
此人说话丝毫没有留情面,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个巴掌,狠狠的抽在他们的脸上。
且话中所包含的挑拨,拱火的意思,表现的可谓淋漓尽致。
这让南诏国主和朝中百官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但也仅止于此了。
他们纵然心里恨极了对方,却也根本不敢表露出来。
因为此人的身份也是使者,他代表的是洪国……。
足足过了半刻钟。
直到男子意犹未尽的说完,南诏国主才深吸一口气,道:“此乃我南诏家事,无需贵国……”
“嗯?”
男子眉峰扬起,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南诏国主的话戛然而止,隐于袖中的双手死死攥紧,咬牙发问:“……贵国有什么考量?”
“考量?国主严重了。”
男子轻笑:“我洪国可没左重明那么霸道,动辄就强闯贵国国都,于光天化日之下带走皇族……”
“在下只是觉得,洪国扪心自问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必然要出兵讨伐,予以深刻的教训。”
这话的意思就很……不要脸了。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南诏国必须得出兵讨伐熙云府。
如若不然,洪国就不高兴了……。
从古至今一直有句话叫,弱国无外交。
就此便能看出,其实这世道一直都没有变,一直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大鱼吃小鱼。
一位大臣见状,出列说道:“我南诏连年征伐,心力不足,军队转型尚未……”
男子笑道:“强军不是练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况且左重明此次太过霸道,我国也看不下去……。”
国主面露难色:“熙云府明面上有法相境坐镇,暗地里高手不知几何,大可动用斩首战术。”
这世上没人是傻子……。
当初,若南诏国真有对熙云府出兵的意思,当初就不会任由左重明的人带走皇族的成员。
他们之所以选择妥协,就是因为南诏国虽然国土更大,却根本打不过熙云府。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虽然选择了妥协,却有人不愿意他们妥协,逼着他们向前走……。
男子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的道:“我觉得熙云府的高手……最近应该没空。”
“……”
南诏国主脸色铁青,不禁陷入了沉默。
事已至此,他怎能不明白,洪国这是逼着南诏当诱饵,试探熙云府,试探左重明的反应。
这是洪国的驱狼吞虎之策,南诏国的下场早已注定。
……
同年腊月,寒冬飘雪。
南诏国不出意外的对熙云府宣战。
从全国征集调动的,足足六百万的兵力,全副武装的开向边境。
南诏国也在金云州,不过它却占据了足足一个郡,国土面积比熙云府大了大概八倍。
无论是地域纵深,还是人口多寡等方面,南诏国都远胜于熙云府。